大抵是因为身子仍旧还是有些不舒服,承业并未睡多久,便又醒了。
云裳连忙叫宫人端了温热的粥来,端到了床边:“承业,吃些东西再睡吧。”
承业泪眼汪汪地看了看云裳,又看了看立在云裳身后的洛轻言:“母后,我不想吃。”
“没有胃口也得不能不吃东西啊,听话,吃了东西,并才会很快好起来。”云裳端着粥在旁边坐了下来,笑容温柔:“母后专程叫宫人在这粥里面加了一些糖,你尝一尝,是甜的。”
大抵是糖的魅力还是极大,承业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坐了起来。
云裳在他身后垫了个软枕,盛了粥去喂他。
大抵是生病全身都疲软的缘故,承业竟是连坐都有些坐不稳,靠在软枕上身子便往旁边滑了下去。
云裳喂他吃了一口粥,便又连忙给他调整了一下位置。
刚刚坐好,便又往旁边倒了下去。
洛轻言在一旁看着,眉头轻轻蹙了蹙,只径直在床边坐了下来,将承业捞过来抱在了怀中。
承业大抵也还是有些惧怕这个素来严肃的父皇,被洛轻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
洛轻言伸手便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按住了。
“喂吧。”紧紧握住了承业的手,洛轻言才抬起眼来看向云裳。
云裳见他动作十分利落,心中有些担忧:“你轻着点儿,承业还小,受不住你,莫要伤着了他。”
“我知道。”洛轻言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低下头看了承业一眼,随即便转开了目光。
这人。
云裳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笑了一声,这人就是这副死样子,连关切都舍不得表达。
也难怪平日里承业会有些畏惧他。
云裳心中想着,轻声哄着承业喝了大半碗粥。
承业实在是喝不下了,皱着眉头说不要了,云裳才停了下来。
云裳将碗放了下来,抬起头同洛轻言商议着:“承业病了,为了方便照顾,不如就先去未央宫住几天吧,等病好之后再搬回来。”
洛轻言却是有些迟疑:“在这里,也有宫人看着的。”
“这哪里一样?”云裳瞥了洛轻言一眼:“承业才三岁,本来就是正希望有爹娘陪伴的年纪,且又病着。人在病着的时候,心思最为敏感,最想要自己最为亲近之人哄着疼着。”
“而且,承业病着,我心中也一直挂念着,放在我身边照看着,我自然最为放心。”
洛轻言沉吟了半晌
,又看了承业半晌,才终于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想要亲自照看他,那就让他搬过去住几天吧。”
云裳顿时笑了起来,低下头笑眯眯地问着承业:“跟娘亲会未央宫去好不好?”
“好。”
兴许是因为病着的缘故,云裳觉着今日承业格外乖巧。
见承业也同意下来,云裳便连忙指挥着宫人帮承业收拾东西,又叫人准备了玉撵过来:“先将承业送过去吧,就安置在我的寝殿便是,东西随后送过来就好。”
宫人连忙忙碌了起来,不多时,就将承业穿戴好,送上了玉撵。
洛轻言跟着云裳一同回了未央宫,见云裳一直在承业跟前忙前忙后,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漫不经心地道:“今夜的宫宴,你还参加吗?”
云裳看了眼承业,承业忙道:“母后不必留在宫中照顾我,有宫人照看着呢。”
云裳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参加吧,我晚些过去,早些回来就是。”
“也好。”
外面传来刘文安的声音,云裳抬起头来:“刘总管大约是找你有什么要紧事,陛下还是先去看看吧,这里没什么大碍的,陛下有什么事先去忙就是。”
洛轻
言这才点了点头,抬脚出了寝殿。
兴许是经由换宫殿这么一折腾,承业脸上倒是已经没有了多少睡意,只一双眼珠子四处看着。
云裳笑了起来:“怎么了?在看什么?是很久没有在母后这里歇,觉着有些陌生了吗?”
承业抿了抿微微有些干裂的唇,摇了摇头:“没,就是很久没来,觉着母后这里好似变了一些,就随便看看。”
“变了吗?”云裳见承业精神还不错,笑着道:“倒的确是添置了一些物件儿,你若是觉着精神头还不错,可以先下来玩会儿。老是在床上躺着,身子骨躺的疲软了也不好。”
承业靠在床上,似是仔细思量了一番,才终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下来玩会儿。”
云裳垂眸笑了一声,扶着承业下了床,吩咐着宫人:“去给太子殿下拿一些小玩意儿来。”
佩兰连忙应了,不一会儿就取来了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承业此前在未央宫住了近两年的时间,之前玩的东西不少,只拿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还留在这边。
玩具大大小小的,软榻上,桌子上,矮几上都摆了不少。
承业见着这么多的小玩意儿,眼睛都亮了起来,飞快地
就跑到了桌子前,随意拿了两个来玩。
云裳瞧着他手中的九连环和七巧板,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