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雨咬了咬唇,却并未作声。
明岳王妃连忙又开了口:“妾身倒是觉得,此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云裳似笑非笑地看了宫思葭一眼:“王妃说说,此事如何就变成了一件好事的。”
宫思葭面色沉着,不见丝毫慌乱:“陛下此番派我们前来,也是表达我们幽月国对夏国的友好邦交之意,希望能够同夏国结交。”
“只是国与国之交,光是依靠口头的承诺,自然是毫无约束的。若是能够以和亲的法子来建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说完,还忍不住看了看云裳的脸色。
这下子,倒是全然暴露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云裳笑了笑,一脸漫不经心,倒似乎全然没有生气的模样。
“和亲?倒的确是个好主意。”云裳掀了掀眼皮:“那王妃说,这和亲,是如何个和法?王妃的意思,是将公主嫁到咱们夏国来?那不知,王妃觉着,公主与咱们夏国的哪一位和亲最好呢?”
不知为何,宫思葭听云裳这样问,总觉着有些讪讪:“自古以来,和亲大多便是公主与帝王的。”
“哦……”云裳拖长了尾音:“所以,幽月国,是想要让八,公主
入咱们夏国后宫啊。”
宫思葭颔首:“如此情形之下,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既能够堵住这悠悠众口,又能够借此机会,为咱们两国交好奠定下基础,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本宫吗?”云裳笑了起来:“本宫自然是觉着不好的了。”
宫思葭瞪大了眼,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皇后娘娘觉着不好?这是为何?难不成,皇后娘娘还有更好的解决之策不成?”
宫思葭不等云裳应答,便又接着说着:“昨日那些流言蜚语一传出,陛下的名声也势必会受到影响,即便是陛下与娘娘有心想要澄清,只怕也澄清不了。倒是不如直接将这件事情认下来,接兰雨入宫,到时候,外面的百姓兴许还要盛赞陛下一声,说陛下敢作敢当呢。”
云裳笑了起来:“方才王妃娘娘问本宫,为何觉着不好,本宫倒是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
“原因有三,一则,王妃一行人一路从鹿城云洲那边过来,想必这一路上也听闻了不少关于陛下以及本宫的传言吧?本宫善妒,不允许陛下纳妃。”
宫思葭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倒是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整日将自己善
妒挂在嘴边。
倒好似,这善妒,并不是什么缺点,反倒是一个优点一般。
“二则,方才,贵国八,公主说,昨夜陪着她一同去看灯会的,是她身边一个侍卫?”
“本宫特意派人问过,那湖边的摊主说,当时公主与那人,是牵着手的,且那人是在给公主买花灯的时候遇刺的。”
“一同逛花灯会,牵手,还给公主买花灯?这可不是一个护卫应当做的事情。”
“本宫瞧着,公主与那人,倒更像是一对小鸳鸯。既然公主与那护卫有情,那本宫与陛下自然不能够拆散这样一对有情人了……”
云裳说完,也不去看那几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只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杯茶,又缓缓将茶杯放了下来。
倒是宫思葭自己等不急了:“那娘娘说的,第三呢?”
她得要将云裳的三条理由全都听完,才好反驳。
且让云裳多说几句,也能够给她更多的组织语言的时间。
云裳不知宫思葭打的什么主意,却也不卖关子,只笑眯眯地道:“这第三嘛,先前本宫可曾说过,本宫不信那跟公主在一同的人是陛下,是因为,陛下当时与本宫在一同。”
“王妃虽然没有问本宫
,当时本宫与陛下在哪儿,在做什么,不过本宫倒也可以直接告诉诸位。”
“当时,陛下与本宫就在明月湖边,所在的地方,恐怕离八,公主以及那位八,公主口中与陛下长相相似的侍卫,恐怕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当时,陛下正在猜灯谜,为本宫赢一盏河灯。”
云裳此话一出,殿中跪着的那四人才骤然变了脸色。
她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不曾想过这一种。
凌兰雨咬了咬唇,嘴里犹自喃喃着:“不可能……”
云裳面上笑容愈发深了几分:“当时发生的一切,本宫与陛下可是亲眼目睹了的,倒是十分精彩。”
那殿中跪着的四人脑中皆是一片空白,半晌没有作声,似是被云裳这几句话给惊得失去了言语。
云裳却仍旧笑眯眯地说着:“公主与那侍卫只怕在确定了流言蜚语散布出去了之后,害怕自己在驿馆消失太久,引人怀疑,就离开了吧?”
“公主离开的太早了,不曾知道,在发现那些流言蜚语之后,本宫与陛下就派人回宫叫人带了仪仗去外面接了我们回宫。御撵銮驾,近卫军开路,大半个锦城的百姓都亲眼所见,本宫与陛下一同上的御撵
,一同回的宫。还知道,陛下并未遇刺,还亲自去猜灯谜,给本宫赢来了一个灯王。”
云裳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河灯:“你们瞧,那就是陛下昨夜给本宫赢的河灯,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