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云裳在,顶着一个后宫不得干政的禁令,洛轻言也并未同他们多言什么,只关切了几句他们在锦城可还习惯,便将人送走了。
“人瞧见过了,感受如何?”洛轻言转头望向云裳,挑眉问着。
云裳瞧他神情,忍不住啧了一声:“你如今心比针眼还小,陛下放心好了,就方才这两人,比之陛下,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洛轻言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睇着云裳。
云裳才又接着道:“这幽月国的王爷和易海国的郡王,轮容貌气质,皆比不过他们国家那两个四五品的官员。”
云裳看向洛轻言:“此前他们四人是来见过陛下的,陛下应当不会没有察觉吧?”
说完,沉默了片刻:“不过便是在咱们夏国,容貌气质才华比皇族中不受宠的族人更好的也不少,也不能说明什么。”
话虽这样说,只是云裳却仍旧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第二日一早,就听见浅酌禀报,说驿馆里面那几位使臣和家眷水土不服的症状又开始反复了。
“娘娘可要继续派太医前去诊治诊治?”
云裳只稍作沉吟,便有了盘算:“派,只是今日,我亲自带
着太医前去。”
浅酌愣了愣:“娘娘要出宫?去驿站?”
云裳颔首:“远来是客,既然是贵客,在咱们锦城生了病,且反反复复的不好,本宫作为一国皇后,亲自去探望探望也是应该的。”
“正好,也能让贵客们感觉到咱们夏国对他们的重视。”
话虽这样说,只是……
浅酌看了云裳一眼:“陛下万寿节将至,近日城中人多了不少,鱼龙混杂,奴婢是觉着,宫外有些不安全。”
云裳笑了笑:“准备好整副皇后仪仗,光明正大地去。我想,应该也没有几个人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刺杀我。”
见劝阻不成,浅酌只得顺从:“那奴婢去叫人准备好仪仗。”
仪仗准备好,云裳换了身凤袍,浩浩荡荡出了宫。
一路有御林军开路,倒是畅通无阻地到了驿馆。
驿馆那边已经得了消息,都在门口迎着了。
云裳下了凤辇,幽月国与易海国的使臣及女眷便纷纷行了礼:“拜见夏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秋。”
云裳笑了笑,目光从那低着头的几人身上扫过:“平身吧。”
云裳瞧见,单显抬头觑了她一眼,瞧见她的容貌,脸
上顿时闪过一抹愕然,眼中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惊愕。
云裳却恍若未见,只径直抬脚进了驿馆:“今日一早听宫人禀报,说陛下那边收到消息,诸位的病似乎又开始反复。诸位在夏国,在锦城得了这水土不服的病症,且这样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本宫心中亦是十分担心,因而特意来探望探望。”
“劳皇后娘娘担忧了。”明岳王应着:“贵国太医的医术极好,用了药之后就好很多了,只是总是反反复复。”
云裳轻轻颔首:“水土不服是这样的,得好生调养,多食温补之物,注意忌口。”
几人皆呐呐应着,云裳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笑着看向明岳王:“你们男子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忙的自己忙去吧,让她们陪我说说话就是。”
明岳王应了一声,抬眸看了明岳王妃一眼,也没说什么,只带着其他三个使臣去了前院。
云裳与明岳王妃和其他女眷一同进了驿馆后院,驿馆中的人早已经准备妥帖,在院子里摆好了桌椅板凳,桌子上放好了茶水点心。
云裳坐了下来,又让其他几人落了座,转身看了浅酌一眼,浅酌忙叫宫人将手中拿着
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此前听太医说起,说你们几人皆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上吐下泻。本宫听闻之后,心中亦是无比担忧。”
“这种病症最是伤身子,本宫特意叫人准备了一些粥,用薏米,加淮山药、百合一同熬制,有健脾养胃的作用,你们可以尝尝。”
座上几人面面相觑,连连谢恩。
云裳笑了笑:“谢什么,你们来了夏国,便是咱们夏国的客人,本宫自然希望多多照拂几分。”
云裳说完,又仔仔细细问了几人的症状和现在有什么不适,听她们一一应答之后,才点了点头:“如此看来,倒的确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说起来,本宫刚刚来夏国的时候,也多多少少有些水土不服,也曾难受了好一阵子。”
云裳的眼中隐隐浮现起几分怀念来:“本宫的故国宁国有一个说法,说离家出远门,想要防止水土不服,便要在身边带一捧故乡的土一壶故乡的水。本宫走的时候没有记得这一桩,后来水土不服,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折腾,陛下心中焦急,便叫人回宁国去取了一捧土一壶水回来。”
云裳一笑:“本宫听陛下说
起的时候,还觉着哪有那么玄乎的事情,只是后来将宁国的土和水放在身边之后,那水土不服之症倒是果真好了许多。”
云裳说着,却又垂下眸子摇了摇头:“不过幽月国与易海国与咱们隔着汪阳大海,一来一去的只怕要不少时日,这法子对诸位来说,也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