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酌一一应了,才低声问着云裳:“娘娘,咱们现在回宫吗?”
“回……”云裳刚开口,却又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才道:“先不急着回宫,先去一趟华府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外祖母。”
马车拐了个弯,往华府而去。
华国公夫人见着云裳倒是十分开心,往云裳身后看了好几眼,方问着:“太子殿下没有随娘娘一同来吗?”
云裳点了点头:“今日出宫是有些事情,我此前身边侍候的那浅音生了孩子,我去瞧瞧,正好过来看看。”
“陛下给承业找了一个太傅,今日就要开始先让承业同太傅熟悉熟悉,承业也没有闲暇出宫。”
“太傅?”华国公夫人倒是还不知道这一桩:“请的是谁?”
“外祖母应当不认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谈谦。”
“谈谦?”华国公夫人一脸茫然:“锦城世家之中,也没有姓谈的啊?”
“嗯。”云裳颔首:“也并非世家子弟,在入朝为官之前也只是一介布衣。”
华国公夫人瞪大了眼,愈发有些不明白了:“承业是太子,这寻太傅之事,应当是十分慎重的事情,我以为你们是
要找一个资历老些,学问好些的,可是你却说,太傅不过二十多岁。”
“我又想,二十多岁,应当是锦城中的世家子弟,封为太傅一是为了教导承业,二是为了拉拢世家。你却又说,那谈谦此前竟是一介布衣?”
云裳自然也明白华国公夫人心中所想,只轻轻笑了笑:“既是教导承业,只要能够将承业教导成才,家世资历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这位谈先生虽然年纪轻,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只是学问却是极好,连陛下都赞叹有加的。”
“除此之外,他说话行事亦是十分有趣,我想着,承业年纪小,若是那些性子古板的老先生,承业只怕会觉着闷,反而不太愿意学的。寻一个性子有趣些的,寓教于乐,兴许还稍稍好些。”
华国公夫人仍旧有些迟疑,只是听云裳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点了点头:“你与陛下都瞧过,都觉着好,那应当便是极好的了。只是虽然已经封为太傅,你们也得盯紧一些,若是有什么不妥,早些发现,也好早些处置。”
“是。”云裳颔首,捻了一颗葡萄放入了嘴里:“太傅是有了,我倒是还想给承业找几
个伴读。”
华国公夫人闻言,神情微动:“心中可有人选了?”
云裳点了点头,笑了笑:“有倒是有的,我想将延儿带进宫中给承业伴读,不知外祖母觉着如何?”
华国公夫人笑了起来:“娘娘能够看得起延儿,自然是他的福分,只是延儿比承业年纪大些,且性子又是个跳脱的,我倒是有些担心……”
“性子大也好,能够照顾着承业。活泼一些亦是极好的,承业一生下来,就注定以后要背负着不少的责任,这些责任压着,在加上他父皇素来对他要求严苛,我倒是觉着,承业与同他差不多年岁的孩子相比,不够活泼。”
“虽然承业以后注定要承担那些重责大任,可我也觉着,他的童年可以辛苦一些,却也应当是快乐的,也不是压抑的。”
“宫中孩子少,也没人能够陪着他玩,保留下他该有的这份纯真,延儿性子活泼,我倒是觉着极好。”
云裳说着便又自顾自地笑了笑:“不过既然是自己家人,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今日同外祖母说,也是想要同外祖母商量商量。瞧瞧宜兰与延儿愿意不愿意,若是愿意自然是最好,若
是不愿,我也断然不会强求。”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等过会儿我同宜兰商议商议吧。”
云裳笑着点了点头,又换了个话茬子:“我听闻,七表弟同曹家的小姐有所接触?”
“是有这么一茬。”国公夫人颔首:“翌晨从小在营中长大,对那些男女之事的弯弯绕绕压根也就没什么心思,也没什么心机。”
“他与那位曹家小姐,说是在路上相遇的,那位曹家小姐的马车坏了,他顺手就帮了一帮。”
“我此前听你说了那些事情,亦是担心他被曹家那边算计,陷了进去,就多问了一些,后来他又同曹家小姐遇见过几次,可是事实上,到如今,他也还不记得那位曹家小姐长什么模样……”
“我还问过他的侍从,侍从说,第一次翌晨的确是帮了那曹家小姐,却也只是叫人将马车修好了,他自个儿只自顾自地骑在马上,都没怎么同那曹家小姐搭话。后来那曹家小姐来道谢,他还一脸茫然,说帮你修好马车的是他的侍从,她谢他做什么?”
云裳垂眸轻笑了一声。
“后来又在不同的地方遇见过那位小姐几次
,都是那位小姐先上来寒暄的,都是在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地方,对方又是女孩子,翌晨也不好落了她的面子,便都笑着应了几句。只是一转过身来,却问了几次那人是谁。”
国公夫人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我此前还在感慨呢,也难怪他一直没娶亲,就这样的性子,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说罢,又看向云裳:“娘娘可是听闻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