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他心情好的结果,却是导致云裳直到天将亮的时候才睡过去,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云裳一睁开眼,就瞧见洛轻言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着一封信在看着。
云裳眨了眨眼,竟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闭上眼又重新睁开了眼睛,洛轻言仍在。
“陛下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了?没去上朝吗?”
洛轻言抬起眼看向云裳,只抬起手来指了指书桌上放着的时漏。
云裳顺着洛轻言的手望了过去,待看清楚了那上面代表着的时辰,忍不住愣了愣:“申时了?”
“是啊。”洛轻言将手中书信随手往桌子上一放,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要起床吗?起来吃些东西吧?你一直不醒,我就叫宫人一直将饭菜热着的。”
云裳点了点头,有些懊恼:“陛下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太荒唐了,我今日睡到现在,外面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洛轻言抿了抿唇:“他们不敢。”
云裳叹了口气,当着他们的面自然是不敢的,只是私底下,却定然是要谈论的。
洛轻言瞥了云裳一眼:“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说
完,洛轻言便又问了一遍:“起来用饭吗?”
“起起起。”云裳坐起身来,脑中仍旧有些昏沉沉。
洛轻言却已经取了衣裳过来,一件一件地给云裳穿好了。
而后又取了梳子来,给云裳梳着头发:“天已经快要黑了,我也已经传了话出去,说你今日身子抱恙,就不见任何人了。既然不必见外人,也不必费心梳妆了,我给你随意梳一梳,用发带系上便是。”
“嗯?”云裳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洛轻言竟然还记着给她寻由头,堵住外面那些悠悠众口。
“你方才怎么没告诉我这个?”
洛轻言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漫不经心地替云裳梳好了头发:“我虽然觉着,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不用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却也不希望有任何人用流言蜚语来恶意中伤你。”
说完,将手中梳子一放,便又取来了先前放在一旁的书信,走到了云裳跟前:“你猜猜看,这是哪儿来的书信?”
话茬子转得太快,云裳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讷讷看了洛轻言半晌,才猜测着:“边关?”
“我家裳儿真聪明。”洛轻言笑了起来,
将那书信放在了云裳手中:“边关密信,是捷报。”
云裳将那书信展了开来,便瞧见信中说,孙志安与郑英杰已经会合,且两军一同,又将夜郎国大军逼退了数里地。
“今日一早,我还收到了另外一封密信。”洛轻言双目含笑:“皇兄回到宁国之后,亦是调遣兵马,对夜郎国开了战,仓觉青肃此前一直集中兵马进攻咱们,宁国大军自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宁国与夜郎国边关的夜郎国守兵亦是死伤无数。夜郎国如今腹背受敌,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云裳点了点头,却是骤然觉着,洛轻言的称呼……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你还叫我父皇皇兄?此前在宁国的时候吧,你叫皇兄倒还算名正言顺,如今你都已经是夏国的皇帝了,还胡乱叫什么呢?”
洛轻言轻笑了一声:“我虽然是夏国皇帝,可也可以是宁国皇帝的义弟呀。仍旧叫他皇兄,自然是为了,你能够继续叫我皇叔了……”
云裳瞪大了眼,有些被他的恬不知耻给惊呆了:“你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洛轻言脸上笑意更浓:“要脸做什么?不要了,我要我家夫人就好
了。”
……
行行行,论嘴上功夫,云裳是比不过洛轻言的。
云裳抿了抿唇,眼中却带着笑,轻咳了一声转开了话茬子:“夜郎国威胁赵英杰与他们合作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洛轻言应了一声:“赵英杰的奏折已经送到了。”
说着,洛轻言又笑了一声,抬起手来点了点云裳的额头:“雕刻一个假的印章,就能将临近边关的好几个城池的城守骗得团团转,也就你敢这样胆大妄为了。”
“事情紧急,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云裳笑了笑:“夜郎国这一招倒是无比狠毒,若非我当时正好在边关,只怕赵英杰就被夜郎国给坑骗了。无论赵英杰做什么样的选择,也定然会背上骂名,单单只是骂名也就罢了,若是夜郎国果真将为了战功屠杀夏国百姓的事情栽赃嫁祸到了赵英杰的头上,赵英杰只怕连性命都难保了。”
洛轻言垂下眸子,眸光沉沉:“是啊,我们知晓真相,可是天下人不知道。到时候,赵英杰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就算是我们想为他澄清只怕是无望,哪怕是用偷梁换柱的法子保住他的性命,他以后也很难名正言顺地
活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的,最好的办法也只是改名换姓,去一处无人识得的地方生活下去罢了。”
“嗯。”云裳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因着出了这一桩事情,我便猜想,仓觉青肃恐怕是压根没有回到皇城的。”
洛轻言应了一声,倒是并不太在意这个:“仓觉青肃没回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