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便又将目光转向了洛轻言,洛轻言自觉不妙,只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是我的错,我都知晓的,只是这会儿大家都在,你好歹给我留几分面子,待会儿你将宫人屏退,我私底下向你赔罪可好?”
云裳挑了挑眉,瞧见殿中宫人都一副忍俊不禁地模样,嘴角亦是忍不住勾了起来,只是很快却又做出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陛下说的什么话?陛下是一国之君,岂有同我赔罪的道理?”
洛轻言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此前我便已经说过了,在我这里,你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云裳见已经有胆子大些的宫人将头侧到一旁掩嘴偷笑,便咳了一声。
宫人们连忙将笑全都憋了回去,只站直了身子,全然一副没听见的模样。
云裳在心中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夫君,毕竟是一国之君,面子也还是要给的。
“去再拿一副碗筷过来,给陛下布菜。”云裳扬声吩咐着。
“是。”宫人连忙应了声。
两人一同用过饭,宫人便收拾了碗筷,纷纷退下,将殿中全然留给了云裳与洛轻言。
云裳站起身来,回了寝殿。
刚在软榻上坐
了下来,就瞧见洛轻言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洛轻言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却是端着茶水走到了云裳跟前,双手将茶水奉到了云裳面前:“夫人,请用茶。”
云裳笑着睇向洛轻言:“就一杯茶就将我打发了?我可是记得的,你此前答应过我的,绝不会因为政事繁忙而罔顾自己的身子,还说,若是你不听劝,刘文安是可以来向我告状的。”
洛轻言眨了眨眼:“是啊,刘文安不是就已经向你告状了吗?你瞧方才我也没有阻止不是?”
“至于这赔礼的事情……”洛轻言嘴角勾了起来,面上带着笑:“自然不是只一杯茶的事,这一杯茶只是前菜,真正的满汉全席,还在后面呢。”
“哦?”云裳挑了挑眉:“真正的满汉全席?那是什么?”
洛轻言却是摇了摇头:“若是提前让你知晓了,也就没有丝毫惊喜的感觉了,所以还请夫人先喝了这杯茶,咱们慢慢来。”
云裳盯着洛轻言看了良久,总觉着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深意,只是洛轻言脸上的神情与平日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全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云裳沉吟了片刻,却是伸手
将那杯茶接了过来,慢慢喝着。
洛轻言也不着急,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坐在一旁陪着云裳。
云裳方才用膳的时候本就喝了不少的汤,只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便将茶杯放了下来。
“夫人睡了整整两日,可将我担心坏了,夫人可觉着身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要传召太医来看看?我听浅酌说,你在那庄子上的时候,为了取信于那些守卫,给自己灌了不少的药?”
云裳听出他话中隐含的真切关心,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为知晓,我身子并无大碍,那药吃下去也只是会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病了,没什么旁的害处。我会突然一下子睡上两天,不过是因为我之前在那庄子里,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直提着心,那几日也几乎没怎么睡觉。突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精神放松之下,也就多睡了一会儿。”
“那就好。”洛轻言对云裳的话自然是坚信不疑的:“你现在可有觉着哪儿不舒服的?”
云裳仔细感觉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未觉着有什么不适的,我身子真没事。我如今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十分看重的,
即便是被关在那庄子上,我也想方设法地让他们给我找了鬼医开的药来吃了。”
“那就好。”洛轻言抿了口茶,沉吟了片刻,又抬起眼来看了云裳一眼。
云裳瞧着他这副明明似是有话要说,却又在那里犹豫的模样,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吞吞吐吐地,一点也不像你的性格。”
洛轻言笑了一声:“我只是想问你,可还想要歇会儿?”
“……”云裳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陛下,臣妾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臣妾觉得自己的骨头架都快要散了,你还让臣妾睡?”
“也是。”洛轻言颔首:“那夫人可要稍稍动一动?”
“动?怎么个动法?”云裳想了想:“难道让我去演武场吗?虽然我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舒展筋骨了,可是我如今毕竟是一国之后,去演武场是不是稍稍有些不成体统?”
“也不一定非得要去演武场的,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好好舒展舒展,也不必让旁人看到,有所非议。”
“嗯?”
瞧着云裳一脸茫然的模样,洛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手中茶盏一放,走到云裳身旁,挨着
云裳坐了下来,将云裳往怀中一揽,压低了声音在云裳耳边道:“你此番去边关,一去就是几个月,鬼医的半年之期,应当已经到了吧?”
“……”
云裳难以置信地看向洛轻言,敢情他说的动一动,舒展舒展,便是那件事情。
洛轻言瞧见云裳这副模样,心中愈发意动,只伸手将云裳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