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两桩事情,娘娘准备如何处置?”
云裳在屋中来回踱步:“太后出事,后宫无人主事,陛下又要操心着前朝的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陛下定能护得承业周全,只是后宫长时间无人打理,只怕会生出乱子来,我得早些回宫。”
“赵英杰那里,之前我本就想要过去看看,如今那边又生事端,我更应该去走一趟。”
云裳停下脚步:“方才你说,暗卫已经从鬼医谷取到药材了?”
“是,已经取到了,正兵分三路往回赶呢。”
云裳点了点头:“既然兵分三路,且又无人知晓此事,应当会十分顺利。我本打算等着柳吟风的病彻底好全之后再厉害,只是如今,只怕是等不到了。”
浅酌颔首:“贤王爷应当并无什么大碍,这两日贤王爷的气色都比往日好了许多呢,且有鬼医在,贤王爷定能够好好的。”
“嗯……”云裳沉默了片刻,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一趟,我都不应该亲自来的。”
浅酌不明白云裳为何要这样说,只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云裳一眼。
云裳想着那日自己来的时候,瞧见柳吟风躺在床上失去意识,苍白着一张脸却
还一直叫着她名字情形,手在袖中握紧了几分:“此次一别,若是贤王以后不回锦城了,我与他也就不必再相见了。”
浅酌愈发疑惑了,只是云裳却并未想要解释,只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我去同贤王说一声,你在屋中收拾收拾东西,将我给承业买的东西都装上,我们早早就动身。”
浅酌应了下来,云裳出了屋直奔柳吟风的寝屋而去。
柳吟风听见云裳在门口说话的声音,连忙在屋中高声喊着:“歇下了歇下了,你别来打探了,我没看书了,真的歇下了。”
云裳忍不住笑了一声,只是笑过之后,鼻尖却微微有些酸:“我不是查问你歇下没歇下的,我是有事同你说。”
“哦。”柳吟风应了一声,却又似乎顿了顿,才应着:“进来吧,我起了。”
云裳抬脚进了屋,就瞧见柳吟风披着一件氅衣靠坐在竹榻上,手中还捧着一个手炉。
云裳嘴角勾了勾:“这是做给我看的吧?让我瞧瞧你这手炉可是暖和的。”
柳吟风啧了一声:“这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说罢,就将那手炉放到了一旁,才笑眯眯的抬起了头来:“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让我猜猜,你不让我知晓战事情况,定然不是同战事相关的。是你想要去哪儿逛逛?还是想要看什么书了?”
云裳摇头:“都不是,是宫中来了书信。”
柳吟风愣了愣,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暗淡了下去,片刻之后,才连忙又扬起了笑来:“宫中来信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裳瞧着柳吟风的反应,胸中无由来的闷痛了一下,以后柳吟风不回锦城她绝不召回也绝不来见的念头愈发笃定。
“是出了些事情。”云裳声音沉了几分:“我来的时候,请了太后帮忙盯着后宫,可方才宫中传来消息,太后中毒昏迷。承业也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有暗卫护着并无大碍,却也受了惊。”
“所以我想着……”
不等云裳说完,柳吟风就连忙道:“我已经没什么事了,鬼医也说,只要药材到了,便能够药到病除,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宫中的事情更重要一些,我……无碍的。”
云裳张了张嘴,半晌,却只点了点头:“是,我便是来同你说的,我准备立马就动身。赵英杰那边也出了些状况,我还想走那边去瞧一瞧。”
“好……”柳吟风喃喃着:“也好。”
云裳
瞧着柳吟风的模样,只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吟风却似是乍然回过了神来,只连忙道:“你既马上就要走,马车那些可都准备好了?护卫呢?是不是应当先派人到前面去打点打点?”
“我待会儿就去安排,说是马上,只是要准备的东西却也不少,我估摸着,差不多得天黑的时候才能动身。”
“天黑的时候?”柳吟风眉头紧蹙了起来:“天黑了路也不好走,且这边大多是些小村小镇的,天黑之后,便少有人在外行走,只怕更加引人注目一些。”
“无妨的。”云裳笑了笑:“我此前赶夜路的时候也实在不少,已经习惯了。引人注目也无妨,我们天黑走,走小路,一路都是山林小路,也没什么人。到下一个城镇便也差不多天就亮了,明日傍晚之前,应当就能够到赵英杰那里。”
柳吟风拢在氅衣下面的手微微动了动,半晌,才勉强笑了笑:“你素来计划周全,你说无事便定然无事的。只是你也莫要太过着急,虽然太后中毒昏迷无法理会后宫诸事,只是陛下如今后宫也没有什么嫔妃,宫中也尚且算得上是干净的。你一时半会儿不在,也出不了什
么大乱子……”
“你稍稍宽心些,莫要太急着赶路,你的身子也没有多好,路途上也要注意,得好好休息好才是。”
云裳连连应了声,笑着道:“放心好了,我可比你爱惜自个儿。”
说起这一桩,云裳便又蹙起了眉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