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休朝五日。
只是边关的消息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
“赵英杰已经到了边关,第一批粮饷也已经运抵边关。只是却并未直接送入营中,以免打草惊蛇。所有的粮草,都放置在边关暗桩的院子和粮仓中,我还专门派遣暗卫悄悄挖了一些地窖来储存粮草。等着开战,便可直接将粮草运送过去。”
云裳颔首:“夜郎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尚无反应,仓觉青肃也不在营中,据暗卫打探,说是夜郎国皇都朝中出了什么乱子,仓觉青肃回去处置去了。”洛轻言将手中信件放到了一本书中压住。
“仓觉青肃可是真的回了皇都?会不会,只是虚晃一枪?”
“暗卫探查到的,是回了。只是暗卫在夜郎大军营中与夜郎国能够打探的消息实在有限,也不排除仓觉青肃回皇都一事是假的。不过,夜郎国朝中出了事,却是真的。”
听洛轻言说的这般笃定,云裳忍不住挑了挑眉:“陛下这般肯定?难不成,夜郎国朝中之事,是你所为?究竟是何事?”
洛轻言笑了起来:“仓觉青肃当初夺取王位亦是用了不少的阴招,得罪了
不少人,此前他在朝中,那些人尚且惧怕于他的雷霆手段,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去年大半年,他都在边关不在朝中,此前同他有仇的人便蠢蠢欲动,勾结在了一起,意图趁着仓觉青肃不在朝中之事,谋朝篡位。”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难怪仓觉青肃都得要匆匆赶回去呢,原来是为了稳定政局啊……”
洛轻言垂眸:“虽我觉得,仓觉青肃十有七八是回去了,可是却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识破此事是我的计谋,而蓄意假装离开,来引我们上钩。不过不管真假,这始终是一次机会,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云裳点了点头:“是一次机会,只是需得要提醒他们一声,让他们小心谨慎一些。”
“嗯。”洛轻言点了点头,又从一旁取出了一封书信来,递给了云裳。
“这是?”云裳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边关那边送过来的,是送到了贤王府,贤王府的人呈递上来的,说是给你的。”洛轻言垂下眸子,瞧不清脸上神色。
云裳一怔,边关送过来,送到贤王府?
那多半是柳吟风的消息了。
云裳伸手接了过来,目光落在那信
封上,却是蹙了蹙眉:“可是这字迹,却又不是贤王的字迹啊?”
说话间,云裳便已经将那书信拆了开来,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云裳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洛轻言见状,挑了挑眉:“怎么了?不是贤王的字迹,是谁递过来的书信?”
“是贤王身边的随从写的,说贤王在边关受了风寒,病得很厉害,请了当地的大夫看,大夫说是因为此前受过寒症,寒毒留在体内并未完全拔出,这次风寒将体内的寒毒给引了出来,因而十分凶猛。”
云裳眉头拧作一团:“大夫说,若是寒毒不除,以后只要受个风,就容易引发寒毒,若是严重,还有可能危及性命。”
“寒毒?”洛轻言蹙眉:“贤王的侍从又为何要叫人将书信递给你?”
云裳咬了咬唇:“我料想,那寒毒,多半是我生承业那回落下的。当时我与他同在那冰窖之中,当时他将衣裳给了我,我都留下了后遗症,他不可能真的只得一场风寒便毫发无损。”
“此事与我有关,他们自然只能将书信呈给我。且信中说,那些个大夫医术不精,无法将寒毒拔出,希望我请了
鬼医过去,帮他瞧一瞧。”
洛轻言点了点头:“待会儿我便叫人去,将鬼医请进宫来,将此事同他说一说,柳吟风与他有些交情,他应当是会同意的。”
云裳却只抬起头来看向洛轻言,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洛轻言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想要亲自去见鬼医吧?”
云裳应了一声:“鬼医性情本就古怪,虽然柳吟风同他有些交情,只是我却也不愿因着我的缘故,让鬼医拒绝了柳吟风。所以,这态度,我定然得要做到最好的。”
“且……”云裳咬了咬唇:“我想亲自带鬼医过去瞧瞧。”
洛轻言听云裳这么一说,眉头立马就拧了起来:“你过去?有鬼医在,你过去做什么?”
“鬼医虽然医术绝佳,可是却并非真的能治百病。这寒毒之症,十分凶猛,想要拔除却是十分不易。贤王的性子,你亦是知晓一二的。从这次他的随从寄信来,而不是他亲自来信,便可窥见。他只怕压根不知他的随从给我递了这封书信,多半还专程吩咐过,不许将此事告诉我们。”
“鬼医去了,若是治好了还好说。可若没治好,贤王只怕
也是会想方设法地瞒着的。他这病因我而起,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洛轻言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没有作声。
云裳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洛轻言的衣袖。
半晌,洛轻言才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吧。”
“嗯?”没有料想到洛轻言会答应得这样痛快,云裳满肚子说服的话一下子就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