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你什么时候从边关启程回来的?”
“二十四日之前。”
云裳算了算时日:“在你离开边关之前,有没有发现,边关有可疑之人越过边关到夜郎大军的大营之中?”
“有。”赵英杰点头:“约摸一个半月之前,就有十多人的商队从灵溪城出城,通过咱们边关守备的关卡出关。”
“当时通过关卡检查的时候,他们说他们是商队,家就住在夏国与夜郎国两国边关,因着住的位置有些特殊,平日里便时常来往夏国与夜郎国行商,来回捣腾两国的一些特产。”
“末将派人去查了查,倒是的确在他们说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散落的人家,且姓名年龄那些信息都对得上,就叫边关守备将人放了。”
“只是过了两三日,又来了一支商队,同样说他们是住在那里的人,与几日前那商队所说的姓名年龄都一模一样。关卡守备报上来,末将才觉着有些奇怪,经查证实,后面这支商队才是真正的原主。”
“末将叫人仔细追查了前面那支商队的去向,才发现,他们才通过关卡之后,便去了夜郎国大营。”
云裳眯了眯
眼:“倒是果真如此。”
赵英杰听云裳这么一说,忍不住诧异:“娘娘知晓之前冒充商队那些人的底细?”
“倒也不知知晓,只是怀疑而已。我与陛下怀疑,夏侯靖再次同仓觉青肃勾结了起来。”
云裳抿了抿嘴角:“不,不应该说他们再次勾结了起来。兴许,从一开始到现在,夏侯靖与仓觉青肃之间的联系,就从未断过。只是之前他们二人皆在我们手中吃了败仗,各自败退,我们便以为,他们的结盟因为这失败而散了。却没有想到,他们仍旧还有联系。”
赵英杰冷哼了一声:“他们倒是贼心不死。”
“贼心,若是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又怎么叫贼心呢。”云裳笑了笑:“倒也并不难理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二人皆与我们为敌,成为朋友也实属寻常。况且,左右,勾结敌国,叛国谋逆的罪名已经背在了身上,一次与两次,甚至与无数次,都并无多少区别。”
赵英杰眉头紧蹙:“若是如此,那末将更应该早些回边关才是。”
云裳脸上笑容更盛:“你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赶回去,我们能够打败他们一次,便能打败他们第
二次,无数次,然后,彻底地挫败他们。我还想着,趁着你回来,将你与琴依的事情办一办呢。”
赵英杰冷硬的脸上骤然浮现起一抹薄红,只垂眸道:“琴依是娘娘的人,一切听凭娘娘做主。”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本宫就叫人寻个吉祥的好日子,将你们的事情办一办了。”云裳脸上亦是带着笑:“琴依可是本宫十分信任之人,你若是娶了她,可得要好好对她。若是让本宫知晓你对她不好,本宫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饶了的。”
赵英杰连忙跪了下来:“娘娘尽管放心,末将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就好。”云裳笑得愈发开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赵将军是君子,你说的话,本宫还是信得过的。”
“你回来,应该也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一见太后娘娘吧?”
赵英杰摇头:“末将是悄悄带兵进城的,与士兵们都是分散开各自乔装入的城,进了城之后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谁也不曾见过。”
“想也是,不过既然已经进宫了,也该去拜见拜见太后的。去吧,时辰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
“是。”赵英杰连忙朝着云裳
拱了拱手:“末将告退。”
这个冬天来得比往年稍稍早一些,过了云裳的生辰,便一天一天冷了下来。
自打生下宝儿之后,云裳的身子便开始变得有些畏冷,殿中早早地便生了火龙。
云裳围着炉火盖着毯子坐在软榻上,只抬起眸子看向王菀之:“自打那日畅听园之变之后,陛下就变得忙碌了起来,本宫想知道知道朝堂如今的情形,只是瞧着陛下忙得不可开交,一回后宫便疲惫不堪的模样,也不忍打扰。因而才召了你过来,你与本宫说道说道吧。”
王菀之颔首:“畅听园之变之后,朝中官职空了不少出来,前几日,陛下都在忙着调集可用之人,填补一些重要的官职空缺。时至今日,那些个极为重要的倒是已经填补得差不多了。”
“只是虽然朝中那些重要的官职空缺都填补得差不多了,却也还有许多位置还空着,虽然不算极其重要,却也是不可或缺的,这些还空着的官职,许多事情都是陛下在亲力亲为的处置……”
“再加之陛下下令破例开恩科,科举制度也与寻常时候有了不小的变动,陛下这两日都在同几位文臣商讨具体的实行方法,相
关细则似乎也已经定的七七八八了,最迟三日之内,也能够开始实行起来。”
“因着这次的科举制度同往年不同,等着这一回人才招纳开始运作起来,应当很快就能够有有才有志之士被选拔出来,填补上朝中空缺。等忙过了这一阵,陛下应当也能够稍稍闲下来一些了。”
云裳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