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几眼,云裳便猛地将那圣旨又重新合了起来,面色发白。
“这圣旨我不能收。”
云裳说这,手下飞快地将那圣旨卷了起来,放回到了那锦盒里面。
正要将那盒子合上,洛轻言却按住了云裳的手。
“收下吧,这也是你父皇的一片心意,你父皇是担心你在夏国受了什么委屈,而我没有法子庇护你。”
云裳抬起眼来瞪了洛轻言一眼,眼中满是无奈:“胡闹,我是夏国皇后,怎么可能做什么宁国的皇太女,这传出去岂不是惹人非议?”
“此事只你我二人知晓,又如何会传出去?你将这东西收好,寻个妥帖的地方保存。若是我一生无忧,定会护你周全,可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这就是你的护身符。”
“胡言乱语什么?”云裳蹙眉:“你怎么会出事?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
洛轻言垂眸轻笑了一声:“好,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咒自己。那不说你我,就说承业吧。你我二人身在这个位置上,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时候也无法顾及承业。有这个东西,承业在宁国的身份便也不同,到时候哪怕是将他送到宁国,也能得到很好的庇护。”
云裳
沉吟了片刻,方点了点头:“好吧,你既如此说,那我就先将这东西放好。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有能够用得上它的地方。”
“那是自然。”
云裳将那盒子合上,抿了抿唇:“我那未央宫昨儿个夜里被烧了,也寻不到地方可以放这东西……”
洛轻言轻笑了一声:“那就放我这儿吧。”
这话倒是正中云裳下怀,云裳将那盒子递了过去。洛轻言接了过来,走到了一旁的书架旁,将书架上面一处的书移了开,将下面的木板取了出来,将那盒子放到了下面,随后才又将书册一本本摆了上去。
云裳立在一旁笑吟吟地瞧着,正要说话,又听见外面传来刘文安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贤王殿下派人送了一个东西入宫,说是给娘娘的生辰贺礼。”
云裳一怔,却是下意识地看向洛轻言,洛轻言亦是扬了扬眉,似笑非笑:“贤王一直就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倒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还派了人来给你送生辰贺礼。啧……”
云裳笑了一声,心情极好,只扬声唤着:“送进来吧。”
刘文安快步走了进来,垂眸呈上了一个紫檀盒子。
云裳接过来便将盒子
打了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只镯子,只是那镯子同其他的镯子却是有些不同,非金非银非铜非玉,瞧着那模样,倒似乎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镯子上刻着的,是一只凤凰,且还是一只衔着梅花的凤凰。
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是柳吟风的字迹:听闻此木安神凝气,特取来刻了一只镯子给你,望万莫嫌弃,你思虑太重,还得好生看顾着自个儿的身子才成。
云裳将信收了起来,便随手将镯子套进了自己手上。
洛轻言只噙着淡淡的笑望着云裳,并未开口。
倒是让云裳忍不住有些诧异了:“我瞧着你方才那模样,还以为你会忍不住说些什么呢?”
云裳扬了扬手上的镯子:“我将贤王送的镯子戴上了,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洛轻言笑了起来:“我怎会有什么意见?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觉着这世上有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一个人全心全意地顾念着你也挺好的,他随时随地地提醒着我,定要好生对你,看顾好你,不然随时都会有人同我抢。”
云裳听洛轻言这么说,忍不住垂眸笑了起来,良久,才收敛起了笑意,朝着洛轻言伸出了手来:“父皇母后晨曦,
甚至贤王都已经给我送了生辰贺礼,你呢?”
“嗯?什么?”洛轻言假意没有听明白的模样,眨了眨眼看向云裳:“我什么?”
云裳跺了跺脚,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礼物啊,今日我生辰,作为我的夫君,难道不应该给我准备好礼物吗?且不仅应该准备,还应该是所有人中最为特别,最为珍贵的才是。”
洛轻言轻笑出声:“哪有自个儿跟别人伸手要贺礼的?”
云裳却不理会,有将手神的更近了一些。
洛轻言无奈,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递给了云裳。
云裳见着那匣子长长的,瞧着应当是簪子的模样,挑了挑眉,接过来打开来。
盒子中静静躺着的,是两撮头发,编成了同心结的模样,上面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
云裳抬起眼来望向洛轻言,洛轻言伸手翻了翻盒子中的同心结,声音轻轻地:“我听闻夫妻成亲,须得取各自的一撮头发,编成两个同心结,寓意永结同心。”
“我们成亲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闲心做这件事情,我一直挂念着,前几日闲来无事,便编了这个同心结,丑了些,你莫要介意。”
云
裳垂下眼,眼中有泪光闪烁,半晌才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声音中却是带着几分颤抖:“我们成亲都已经好几年了,你这也想起得太晚了些吧?丑倒的确是丑了些,可是让你这种平日里拿惯了刀剑的糙汉子编个这么细致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