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血雨腥风,各种猜测四起。
只是未央宫中却是无比的平静,甚至,因着大多数宫人都被看守了起来,整个未央宫比平日里还要安静几分。
“娘娘,奴婢按着娘娘的吩咐,将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外面果真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猜测。咱们宫门口,仍旧暗中守了不少的人,盯着咱们宫中的动静,想要打探消息。”
云裳点了点头:“由着他们去猜去吧。”
“对了,去御膳房传晚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告诉御膳房,陛下今天晚上仍旧在咱们未央宫用晚膳。”
“是。”浅酌低声应着。
正说着话,浅柳也从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云裳抬起眸子看了浅柳一眼,问着:“承业如何了?”
“小皇子被太后娘娘留在了那边,太后娘娘拿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出来,哄着小皇子答应下来,今天就歇在那边。”
云裳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承业虽然也重生过一次,只是到底年岁小,经历的事情也并不多,也还是十分好哄的。
“太上皇呢?是何态度?”云裳复又问着。
“太上皇一直在旁边,只是却也一直一言未发。只在太后娘娘说想要小皇子今晚
留下来陪她的时候,看了小皇子几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云裳颔首。
外面都传言宝儿是痴儿,因着这个传言,太上皇对宝儿素来也不怎么喜爱。
只是有华翎在,云裳倒也并不担心太上皇会对宝儿做出什么来。如她此前所言,将宝儿放在太后那里,她倒还是十分放心的。
天色渐晚,外面开始起风,风似是有些大,吹得院子里的树叶呼呼作响。
云裳立在窗口站了会儿,将窗户关了起来:“今夜是非常之时,让暗卫和宫中禁卫军加强未央宫以及未央宫周围的守卫,调集所有能够调集的人手,势必让人无法靠近未央宫半步。若是发现有人在未央宫附近探头探脑,行踪鬼祟,便直接抓起来。”
“是。”
暗卫与禁卫军的动作都十分快,很快就已经布置妥当。
“暗卫与禁卫军都已经布置妥当,如今咱们这未央宫就像是铁桶一般,特别是咱们未央宫的正殿,保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浅酌前来禀报。
云裳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子出来,行至床前,从那白玉小瓶子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出来,塞进了洛轻言的嘴里,随后使劲拍了拍洛轻言的
后背,瞧着洛轻言喉结一动,那药丸滚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云裳便在床边的凳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床上躺着的人睫毛就微微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来。
“感觉如何?”云裳笑着看向床上的人。
洛轻言微微蹙了蹙眉,坐起身来:“像是睡了很久,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酸麻……”
“毕竟也算是有名的毒药了,自然十分凶残。”云裳说着,抬起手来帮着洛轻言揉捏了一下手脚,才又接着道:“宫中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咱们现在就出宫?”
洛轻言点了点头,起了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就准备走吧。”
云裳便又将浅柳叫了过来,让她往床上塞了两个枕头,又同她互换了衣裳。
“陛下身中剧毒,本宫定然彻夜难眠,会时不时地在殿中来回不安走动。虽然未央宫中守卫森严,定然不会有人能够闯入打探到消息。只是却也难保不会有人,会在宫中地势较高的地方窥视未央宫中的情形。”
“你便须得在殿中来回走动,蓄意将自己的影子投映到这窗户上面,以便告诉那些在暗处窥视之人,本宫在宫中,且因着担心陛下,一夜未眠。”
浅柳应了声:“奴婢明白。”
云裳这才同洛轻言一同换了一身衣裳,伪装成了禁卫军,出了未央宫,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带着几个暗卫一同,悄然出了宫。
有些日子没见着夏侯靖,许是因为在私牢之中呆的太久的缘故,夏侯靖看起来愈发落魄,胡须已经很长,且十分杂乱,头发亦是胡乱披散着,衣裳上被磨得瞧不清原来的颜色。
只是虽然瞧着形容落魄了一些,精神倒是不错的。
“早上一醒来就瞧见一只蜘蛛吊在我眼前,我就说今日恐怕会有贵客大驾光临,蜘蛛诚不欺我,果真是有贵客。我还以为陛下与皇后娘娘早已经忘了我了呢,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这个阶下囚了?”
“朕倒是也想忘了你,可是你的人在外面闹出的动静实在是不小,朕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是吗?”夏侯靖挑了挑眉,一副十分诧异的模样;“我的人?是谁这么不长眼啊?竟然惹陛下烦忧。只可惜,便是我的人,如今我在这里,也约束不了他们。他们闹出了什么事情,我实在是不知情,陛下可切莫要迁怒到我身上来。”
洛轻言笑了一声:“你如今……怎么不求死了
?”
夏侯靖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没有作声。
洛轻言倒也并未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只径直接着道:“也是,你在外面还留有后招,还想着有人能够救你出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