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致命的伤口,她却死了,且看起来死得那么真实。前后一联系,我自然就明白过来她在打什么主意了。”
云裳嗤笑了一声:“她要同我唱戏,我自然愿意,陪她玩一玩了。”
“啊……”浅柳这才明白过来,有些诧异地看向云裳,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日里在那大牢之中云裳说的那些话,心中顿时回过神来,知晓自家主子只怕一早就料到,华玉彤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刻意说了那些话的。
“还是主子英明,竟然一早就料到华玉彤的阴谋诡计了。”
云裳轻笑着抬眸看向浅柳:“什么英明?我不过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罢了。我只是想着,华玉彤的这桩事情,想要抓出幕后指使之人实在是不容易,也不能够完全寄希望于这份名单,能够被夏侯靖看上,来帮他收拾残局的人,定然是诡计多端的。即便是我派人盯着大理寺,盯着国公府盯着七王府,也未必有所收获。”
“便是有所收获,也兴许是那幕后指使之人蓄意拿来迷惑我的。我得要好好找个法子破局,我思来想去,华玉彤,大抵就是我唯一破局的机会了。”
云裳身子
往后仰了仰,靠在了椅背上:“华玉彤身份毕竟特殊,如今夏侯靖生死未卜,那人想要号令夏侯靖的旧部,除了因为他有夏侯靖的支持外,还得要寻个令箭来,华玉彤是七王妃,由她来当这个令箭,再合适不过了。所以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定然会想法子救下华玉彤。”
“只要他来出手救华玉彤,我们就可以顺着华玉彤这条线,查下去。”
浅柳顿悟,却又忍不住蹙了蹙眉:“娘娘的计谋本天衣无缝,只是可惜,暗卫竟然……将人给跟丢了。那咱们如今,岂不是又陷于被动了?且……还丢了一个华玉彤。”
云裳嘴角翘了翘:“是啊,可惜了,咱们将人跟丢了。”
浅柳瞧着云裳嘴里说着可惜,可是脸上却分明没有丝毫可惜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疑惑,脑中飞快地转了转:“娘娘……是不是还留有后手?”
云裳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了几分:“不枉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
云裳说完,又顿了顿:“后手定然是有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用的时候。就让华玉彤和那幕后主使之人在得意一阵子吧,让他们以为,我这一招算计
失了策,拿他们全然没有办法。”
“人呢,得意的时候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这最开始的数次交锋,我得要想方设法地输才行。且要让对方觉着,我用尽了全力,可是却仍旧让他们钻了空子,一次次小心谨慎,却还是掉进了他们的陷阱。这样一来,他们才会愈发高兴,觉着我也不过如此,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浅柳不知云裳究竟打算怎么做,却也觉着,云裳这计划,实在是狡猾至极。
目光落在云裳波澜不惊的脸上,浅柳心中却有着惊涛骇浪。
幸好……
幸好当初她没有……
自家主子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若是成为了她的敌人,那真是……生不如死的。
云裳不知浅柳心中在想着什么,已经将先前浅柳递上来的名单拿出来看了。
见云裳打开那名单,浅柳才又连忙道:“从名单上来看,这两日同时去过大理寺与国公府的,一共有三人。御史台的林泽怀林大人,大理寺少卿文瑞文大人,还有一位,是三年前便已经辞官归隐的前太傅大人,凌海凌大人。”
云裳闻言微微眯了眯眼:“三年前辞官归隐的前
太傅?我可曾见过?”
“应当是没有的。”浅柳低声应着:“奴婢同暗卫打探过,这位前太傅大人自从辞官归隐之后,便不怎么过问朝中政事,倒是自个儿开设了一家私塾,收一些世家子弟做弟子,在家教书育人。偶尔也会同朝中其他一起做过同僚的大人们小聚,谈论谈论琴棋书画,喝喝酒下下棋,倒似乎全然一副闲散人的模样。”
“这般说来,他会去国公府倒是并不怎么奇怪,兴许是去找华国公喝酒下棋的,可他去大理寺做什么?”
浅柳似是早料到云裳会问起此事,也一早就打听好了:“他有一个学生,如今在大理寺中当差的,做大理寺丞,据闻凌大人那日是去寻那位学生的。”
云裳点了点头,目光从那纸上的名字上划过,心中想着的却是,从这份名单上来看,最为有可能的,似乎就是这位已经在三年前辞官归隐的前太傅大人了。
这位凌大人虽然已经辞官归隐,可是此前既然是做太傅的,那同夏侯靖定然也十分熟稔。
且他辞官之后,虽看起来不问政事,却在家中开设了私塾,还专门教导世家子弟,这些个世家
子弟,泰半都是要入朝为官的,这样一来,这位凌大人看起来与朝中诸事没有任何关联,可是却又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朝堂之上,说不定也有不少官员,曾经或者正是这位凌大人的学生。
且这位凌大人三年前便已经辞官,她与夏侯靖压根就不曾见过此人,自然也很难留意到他的身上去……
若她是夏侯靖,也定然会选择这样一位在朝臣之中德高望重,可是却不怎么打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