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也有些巧,本王妃在宁国的时候便喜欢从一家叫浅水伊人阁的店中买胭脂
水粉和珠钗首饰的,那儿的胭脂水粉粉质细腻,且涂抹之后,也不会觉着像用了其他脂粉那般,皮肤越来越差。珠钗首饰那些东西也总是样式最时兴的,做工亦是很好的。原来到了夏国还以为便会没有了,还让人多买了一些,却不想前些日子路过朱雀街的时候,瞧见那里也有一家叫浅水伊人阁的铺子,进去一瞧,倒也与宁国的差不了多少。”云裳笑眯眯地道,“如今本王妃用的脂粉都是他们做好了直接送入府中的。”
云裳说完,便立马有人接过了话头,“王妃说的那家店我也知晓,刚开半年多,可是生意却是极为火爆的,此前我一直用着另外铺子的东西,倒也没去看过,听王妃这般说,倒真得去看看了。”
云裳笑着颔首,却觉着总有一道目光在瞧着自己,便转过眼望了过去,那亦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穿着一身浅绿色初夏长裙,盈盈细腰束着,不堪一握的模样。
云裳与她目光相接,那人便连忙轻轻一笑,低下了头去。
云裳开了个头,那些个妇人便又自顾自地聊开了,云裳让侍女端了杯茶过来,笑着捧着茶在一旁静静听着,最多的无非便是哪家的丈夫又招惹了一身风流债回府,哪个八十多岁地糟老头又娶了个十多岁的娇美娘子。
正说着话,一个看起来容貌十分艳丽的女子便被侍女带了过来,在一旁坐了下来。
云裳发现,自那女子坐下之后,方才还在说话的妇人便压低了声音,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瞟向那个女子。
那女子似是发现云裳再看她,便站起了身,在云裳面前坐了下来,“顾府林氏拜见睿王妃。”
这个女子倒似乎一眼便认出了云裳的身份,云裳笑眯眯地扶了她起身,笑着道,“不必拘
礼,今日又不是本王妃办席,本王妃也不过是个客人而已。”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妃与她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个狐媚子,顾朝歌原本是个穷秀才,家中有妻室子女,为了让他前来赶考,可以算是将能借的钱都借光了。不过顾朝歌也是争气的,中了探花,还被陛下重用,他飞黄腾达,原本家中妻子也应该跟着享福的,可是一个庆功宴,这个狐媚子便瞧中了年轻英俊的探花郎,灌醉了探花郎爬上了床。”
云裳瞧着眼前的女子唇色有些发白,却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发一言。
“而后便吵着闹着让探花郎负责,探花郎以侧室的身份接她入了府,从老家来的探花郎的原配妻子亦是默默接受了,却不想这狐媚子却不知足,先后害死了顾夫人和她的子女,妄想爬上正室之位。探花郎自然不肯的,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
云裳望向说话的女子,又看了看眼前被称为狐媚子的女人,却见她淡淡地转过身,冷笑了一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害的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
“还用证据?”那边的妇人皆是冷冷一笑,转过眼不看她。
心中想着,大抵作为正室夫人都极其讨厌不择手段上位的妾室的吧。云裳微微一笑,仍旧扶着那女子站直了身子,才笑着道,“污蔑别人杀人可是要下大牢的。”
那些女人才不情不愿地消停了一些。
一众人等又坐了一会儿,便开席了,国公夫人带着众人走到院子中坐了下来,只是刚一落座,便听见一个尖尖细细地声音响了起来,“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呢?”云裳抬眼一瞧,便是方才最开始与她说话的穿着一身胭脂粉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