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一蹙,又将茶杯放到了一旁。
云裳见状,轻轻笑了笑,站起身来道,“今日还有些忙,景小姐便自个儿在这儿喝茶吧,点心那些都是备好了的,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吩咐宫人便可。”
景文昔点了点头,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便又将目光转回了湖中。
云裳走出亭子,便被王尽颜拉了过去,“你与那人有什么好说的啊?哥哥不是说景丞相定然会将她作为弃子的吗?这么大的日子,景丞相怎么敢让她
进宫啊……”
云裳轻笑一声,拉着她的手道,“这后宫之中处处都是眼睛,你当她真那般大胆,敢在大伙儿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情不成?”
此后,云裳便将景文昔抛之脑后,倒是王尽颜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着景文昔的动静,还时不时地与云裳说上一说。
“瞧她那目中无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成为皇后的是她呢。”王尽颜哼了哼,眼中的不满十分明显。
只是景文昔却一直都安安分分地,一直到蓬莱岛上的宴会都完了,也不曾做什么事情。
众人便又在御花园中歇息了一会儿,锦贵妃便带着大伙儿一同去金銮殿上拜见新后。
“王妃,华镜公主不是已经到了皇城之中了吗?按理说应当会来的啊?为何都没有出现呢?”浅音低声喃喃,云裳笑了笑,“没来就没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了金銮殿,众臣子分列两排,已经入席,锦贵妃带着后宫嫔妃在前,而后便是朝中有诰命的妇人,再之后便是各家夫人小姐,一同缓缓入内,走到殿中行了三拜之礼,“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皇后千岁前岁千千岁。”
“平身。”宁帝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传了下来,在金銮殿中回荡着,半晌才完全停了下来。
众人连忙起身,云裳抬起眼来,便瞧见宁帝坐在龙椅之上,一身红色吉服,吉服之上绣着一条金龙,刘倾雅坐在宁帝身边,亦是一身大红礼服,绣着展翅凤凰,妆容端庄,一脸华贵雍容。
云裳忍不住有些惊叹,原本还担心刘倾雅能否镇住场子,却不想,那一身凤服上身,加上凤冠,自成威仪。
“入席吧。”宁帝目光在锦贵妃身上顿了顿,才柔了声音,轻声道。
众人便走到后面的席位之上坐了下来,云裳也走到靖王身后的位置跪坐了下来,有乐声响起,是一首龙凤呈祥。云裳听着乐声,低着头,掀了掀嘴唇,“景文昔出现了。”
靖王一愣,目光在殿中稍稍扫了一扫,便瞧见了那一袭红衣,眉头一皱,亦是低声道,“不应该,我分明将她关在一个十分牢固的地方,她不太可能能够逃出来,而且,我也不曾收到暗卫来报,说她跑了啊……”
云裳闻言,嘴角却猛地勾起一抹笑来,在脸上慢慢荡漾开来。目光转向景奎,却见他似是已经瞧见了景文昔,目光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面色一下子便变得煞白。
许是景奎与靖王的目光都太过显眼,宁帝也随着瞧了过去,这一瞧,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今日是朕封后大喜之日,却有人身着一身红衣出现,该当何罪!”
众人的多多少少瞧见了那一袭红衣,只是碍于时间地点不对,便也没有开口,听闻宁帝猛地发怒,目光便齐齐地望向了景文昔。
景文昔却是不慌也不忙,站起身来走到
殿中,朝着宁帝盈盈一拜,“皇上并未下旨说今日不得穿红色衣裳进宫,不过既然皇上因此而发怒,那便是民女错了,民女知错。只是皇上,只是穿了一件不合时宜的衣裙,便被问罪,那欺君之罪又当如何?”
宁帝目光冷冷地望向景文昔,“欺君之罪自当问斩,只是你问来又如何,莫非还想犯个欺君之罪?”
云裳目光望向景文昔,却见景文昔微微笑了起来,笑容竟带着几分妖异,“民女自然是没有犯的,只是民女却知道这大殿之上有人犯了欺君之罪,不,不只是欺君,她还谋杀皇女!”
皇女?众人目光中露出几分疑惑来,低下头窃窃私语,“咱们宁国不就两位皇女,一位华镜公主,只不过她如今应当不算是皇女了吧?而且也尚未听说她死了啊?另一位皇女不就在这儿吗?这谋杀皇女一说,怎么来的啊?”
“胡言乱语!”宁帝猛地拍了拍龙椅的扶手,目光渐渐冷凝了下来。
“民女是否胡言乱语,皇上听民女说完便是了。民女今日便是要在这里揭露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就是……”景文昔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指向殿中一个方向。
众人循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便瞧见她正指着靖王。
“她是疯了吧,干嘛说靖王爷谋杀皇女啊?”有人轻声嘀咕着。
“谋杀皇女的就是她!靖王妃!”景文昔的声音猛地拔高,在金銮殿中回荡了许久,才渐渐静了下来,只是却又响起了各种声音,窃窃私语的,哄笑的,惊讶的,不屑一顾的。
景文昔猛地上前了两步跪了下来,“民女有证据,如今的靖王妃根本就不是云裳公主,云裳公主早在一年前便被她杀了,是她取而代之,代替云裳公主回了宫,成了云裳公主,成了靖王妃,你们全都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