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皇后那般样子,却又心惊得不行,深怕皇后做出什么傻事来,只是见她笑过了之后,却又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发起了愣,心中更觉凄然,眼中也有些发酸,“都怪老爷,我好好的孩子,怎么非得送到这吃人的后宫中来啊,这可是作的什么孽啊……”
一时间栖梧宫中哭成了一片。
清心殿里,云裳听着浅音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皇后娘娘此时必定尝到了什么才是诛心的滋味儿了吧,哈哈。”说着又转过头对着琴依道,“浅易给皇后把了脉之后可安全出了宫?”
浅音闻言,连忙冷冷道,“那丞相夫人看着无害的样子,却也是个厉害的,倒是安全出了宫,只是在半道上,丞相夫人故意让马车驶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想要对浅易下手,幸好浅易警觉,有惊无险地逃了。那丞相夫人是没有料到浅易会武功的,所以带的也不过是寻常会几下子的家丁,倒也不费劲。”
云裳点了点头,噙着笑阖上眼,想着方才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表情
,心中自是畅快无比,华镜入了狱,绣心死了,如今又突然知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孕,这样的滋味想必是十分的好吧。云裳觉得,这是自己这两辈子以来,过得最好的年了。皇后正一点一点儿的失去自己想要的东西,华镜如今在狱中听说因为丞相照拂着,日子倒过得不错,只是云裳却知道,华镜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一点一点儿的长大,而过些日子,仓觉青肃便要到皇城了,到时候,华镜也会一点一点儿尝遍诛心的滋味。自己看着自己的仇人越来越不痛快,又岂能不痛快呢。
浅音微微一笑,又道,“公主,靖王爷方才使了人来传话,说想请公主一起去游湖。”
云裳闻言,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走进内殿,“不去。”
浅音闻言,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公主方才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只是,云裳没有想到,皇后在经受了那些打击之后,竟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比之前更好了几分,之前因为受到宁帝的怀疑,一直不怎么吃饭,身子也不大好,如今却开始吃得下东西了,病也渐渐好了,也不再在栖梧宫里关起门哭了,听说每日里只是看看书绣绣花儿,似乎日子倒是过得清闲了起来。
云裳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打算的,便派人仔细盯着,却也没有发现异常。云裳倒是忍不住佩服起她来,果然是经得起大风大浪的,只是,这平静中定然在酝酿着什么……
日子平静,倒也过得飞快,一晃眼,便已经人人都除了冬衣,穿起轻薄的春裳来。
三月三,踏青节,靖王便又使了人来邀云裳去郊外踏青,云裳本不欲去,却听见来传递消息的人道,“公主,靖王爷说,夜郎国三王子二月二十五便已经从夜郎国的都城出发了,约摸再过个半月左右便到皇城了,王爷请公主前去商量事情,王爷说,此番关系到华镜公主的终身大事,还望公主务必前往。”
云裳一愣,一晃眼竟然就是春日了,自己盼了许久的仓觉青肃,就要来了,夏国的使臣恐怕也要到了,这朝中这么多大臣,能够拉出来撑场面的也就只有李丞相和靖王。
这般看来,皇后和华镜自由的日子恐怕不远了,云裳想到此事,忍不住撇了撇嘴,皇后母女恐怕不知道,自己祈求了这么久才得来的自由,却是灾难真正的开始。
云裳勾了勾嘴角,顿时心情大好,便应了靖王的约。
三月三一大早,云裳便起身熟悉好,换了一身素白的裙子,外面披了一件蓝色的纱衣,梳着飞仙髻,叫人移不开眼。
一早去勤政殿辞了父皇,便出了宫,靖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了,只是靖王却不在车中,云裳有些纳罕,却也没有多问,便上了车。
浅音和琴依正与云裳说着话儿,马车却颠簸了一下,突然停了下来,让里面没有防备的主仆三人,险些摔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