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和浅音虽然不愿意,只是云裳毕竟是自己的主子,便也不得不站起身来道,“王爷,你瞧……”
靖王微微一笑,轻飘飘地道,“既然裳儿这般不欢迎本王,那本王便还是先回去了,横竖不过几日后便要去宁国寺上香了,到时候本王还得护送锦妃娘娘去凤来行宫呢,到时候便又能够见到裳儿了。”
云裳身子猛地一顿,方才因为靖王说自己要回去了才勾起的嘴角一下子便僵住了,这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奈何自己偏偏就还真没辙,咬了咬牙,才冷冷地道,“皇叔说的就像是我赶你走一般,若是你愿意留在这儿,便留着吧。”说着便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进了内殿。
靖王见她的身影带着几分怒气,心中忍不住好笑,这才对了,这才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嘛,平日里那般深沉的模样,虽然好看,却总少了几分灵动。如今这样生起气来的样子,瞧起来倒是顺眼了几分。
琴依和浅音见状,也忍不住有几分愕然,自己在公主身边这么些日子,什么时候见到过公主这般样子。
琴依心中想了片刻,想起之前自己方还小的时候,那时候锦妃娘娘与皇上还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锦妃娘娘也经常这般恼怒皇上,再瞧见云裳方才这样异于平日的表现,心中便暗自多了几分计较。虽然瞧着公主对靖王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只是恐怕,在公主的心中,靖王总归还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吧。
这般想着,琴依低着头带了几分笑意地对着靖王道,“天冷,王爷不如到殿里取取暖再走?奴婢去给您泡杯茶,王爷要喝什么?”
靖王挑眉看了眼琴依,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这天儿的确挺冷的,给本王泡一杯雀舌吧。”
琴依笑着应了,拉着浅音退了下去,浅音被琴依拉着险些绊了一跤,心中却仍旧有些不明白,靖王的武功是拔尖儿的,怎么会觉得冷呢?
云裳入了内殿便随意拿了本书躺在榻上看着,看了会儿,习惯地往一旁的凳子上伸去,却没有摸到茶杯,心中一愣,才想起自己方才进来之后,琴依和浅音似乎都不曾进来过?云裳皱了皱眉,莫非是靖王那厮还赖着没走?心中想着,便起了身,往殿外走去,刚一走出内殿,便瞧见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云裳眯了眯眼,心中升起一阵恼意,怎么他脸皮便这般厚?自己都表现得那般明显了,他还不走?
云裳却又瞧见他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闻着香味,竟还是前年父皇赏下的极品雀舌,心中便更是不悦了几分,赌气似得转身走进了内殿,扬声喊了声,“琴依,浅音!”
不一会儿琴依与浅音便走了进来,琴依的手中还端着一杯茶,云裳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这般久了,还不送茶来?我都口渴了……”
琴依微微一笑道,“靖王爷说天儿太凉,方才在外面走了好一会儿,有些冻着了。所以
便到殿里烤烤火,奴婢想着来着是客,若是没有好好招待着,被殿里的下人看到了,指不定得说公主的闲话儿呢,所以便先询了靖王爷想要喝什么,靖王爷想喝雀舌,公主向来不太喜欢那茶的味道的,奴婢便先给靖王爷煮了茶,才又给公主煮了你惯常喝的来,前些个奴婢瞧着梅花开的好,便弄了些梅花上的雪水来,今儿个煮了给公主尝尝,看看可好喝。”
云裳点了点头,伸手端过茶杯,吹了吹茶,才轻轻抿了一小口,一股甘甜便在舌尖蔓延开来,还带着几分梅花的清香,云裳便觉得方才被靖王弄得不是很好的心情也瞬间缓和了几分。
浅音笑着上前帮云裳将发髻上的发饰给摘了,云裳觉着轻松了许多,便又窝在榻上看起书来。
琴依掀开帘子往外殿一瞧,便瞧见外殿没有了人,琴依便笑着回禀了云裳道,“公主,靖王爷走了。”
云裳哼了一声,便没有其他的反应了。琴依见状,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方才站在一旁侍候着。
这厢靖王方走,勤政殿中却已经收到了消息,郑总管面上也是满满的笑意,“奴才听说,方才靖王爷回去的时候似乎与公主闹了嘴,一回清心殿便让侍女将王爷赶出去,只是也不知道王爷说了什么,公主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却也放任宫女将靖王爷留了下来。奴才瞧着,靖王爷倒是个能够管得住公主的,而且,公主这般闹了半日,靖王爷却是一点儿不耐都不曾有,一直笑眯眯的哄着,奴才瞧着来报信的内侍的模样,恐怕也是惊着了,一直跟奴才说,第一次瞧见靖王笑呢。”
宁帝闻言,方落下了心来,点了点头道,“那日朕一时心急便被境外那个说服了,赐婚给了他们二人,可是下来细细想了,却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此事怎么着也是裳儿的终身大事,也应当问问裳儿的意思,只是这旨意已经下了,却也不好收回,今儿个才故意让靖王送裳儿回去,这番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放心了许多,虽说裳儿与朕亲近的时日不多,只是她却是朕一直觉着心中有些愧对的女儿,她过得好,朕便放心了。”
皇后还未来得及收回皇后印章,便又被软禁了起来。宫中也渐渐地平静了起来,去宁国寺上香的日子也定在了正月十一,云裳便连忙让人通知了郑嬷嬷,让她尽量备齐了东西,行宫中虽然东西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