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煞白,还有些浮肿,带着几分青紫色。
云裳细细的瞧了尸体的眼耳口鼻,又摁了摁腹部,才轻声道,“腹中没有水,是死了才被推下井中的。皮肤青紫色,恐怕是窒息而死。”
云裳抬起那尸体的手,皱了皱眉,从尸体的指甲中捻出几根青色长丝。
“公主,这和那日在锦妃娘娘出事的地方瞧见的青苔的丝一模一样,莫非那些青苔便是这个宫女放的?”浅音见状,连忙道。
云裳却没有说话,沉吟了片刻,又仔细查看了其他的地方,才站直了身子。浅音连忙打来水,让云裳细细的洗了一遍手,才又将汤婆子递了上去。
“回吧,没什么好看的了,郑总管,将这尸体处理了吧。”云裳淡淡地道,抬脚出了正殿门。
待回了清心殿中,云裳还未解下大
氅,便转身对着浅音道,“你去问一问我们安排在长春宫中的人,那日明太妃下旨关了各宫各殿搜查的时候,那个宫女在不在,那个宫女叫碧落,是长春宫中负责打水的宫人。”
浅音应了声,匆匆地去了,云裳才解了大氅,扬声道,“打盆热水来,将羊脂膏拿出来。”
宫女连忙打了水进来,云裳将手放在盆中泡了会儿,将手仔细洗了一遍,擦了羊脂膏,才松了口气。前世今生,自己第一次去碰尸体,如今想想,都仍不住有些冒冷汗呢。
云裳躺在软榻上看书,浅音便走了进来,“公主,皇后印章失窃的时候,碧落一直在长春宫中。”
云裳点了点头,并无半分惊讶,方才在那宫女手指甲中发现那几根青苔丝的时候,云裳便已经知道了,那个宫女不过是拿来迷惑视线的而已,恐怕是因为昨儿个一大早在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自己故作慌张的说了青苔和井这两个关键字眼,便被有心人听去了,青苔确实是有的,井却是云裳猜的,可是也足以让那真正的凶手自乱阵脚了。
凶手这般做,不过是想推出一个替罪羔羊而已。
“这两日,华镜在大理寺中,可有人去探望过?”猛地响起华镜,云裳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听说大理寺的大牢十分的不错呢,不知道华镜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呆得可舒服?
浅音连忙道,“丞相府的李莹莹小姐去看过华镜公主,听说李小姐一脸自责,哭的梨花带雨的,华镜公主精神气儿也不错,骂了李小姐近半个时辰呢。”
“哦?李莹莹?”云裳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她的毒可除干净了?”
“听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看起来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似乎有些咳嗽,其他倒是没啥,那什么李小姐的,竟然还敢妄想栽赃公主呢,怎么部毒死她,公主啊,那日奴婢去藏珍阁的时候,便应该在那琵琶上涂一层要命的毒药,看她还怎么嚣张!”浅音恨恨地道。
云裳微微一笑,“得了吧,幸好李莹莹没事,我听说,她在丞相府中可受宠着呢,若是真死了,李丞相还不劈了我?”
琴依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道,“公主,外面出太阳了呢,要不咱们去御花园走走?这几日一直都在下雪,可难得出一次太阳,这个时候的太阳晒着暖暖的,正舒服呢。”
云裳笑着点了点头,“也好,老在榻上窝着骨头都有些软了,走吧。”云裳站起身来,穿上了鞋子,既然出了太阳,云裳便只吩咐拿了一件厚重些的披风,便出了门。
“公主,你瞧,那儿竟然有一颗腊梅呢,被假山遮住了,奴婢之前一直都不曾瞧见过呢,腊梅比梅花还香几分,奴婢去给公主摘了插花瓶里。”浅音笑着指着假山后面支出的几支腊梅,带着几分雀跃地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半道上,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云裳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便也跟着走了上去。
“再多摘些,太妃娘娘喜欢腊梅,多摘几支,各个殿里都放着
,太妃走到哪儿都能问道腊梅香,一定就会高兴了。”一个宫女的声音传来。
接着,便有一个内侍回应道,“只是最近皇后娘娘身子好了,各宫娘娘也不来咱们长春宫请安了,倒冷清了许多呢,只是虽然不来咱们宫中请安,皇后娘娘却并未将皇后印章收回去呢,皇上似乎也没有吩咐太妃娘娘将皇后印章送还给皇后呢。”
那侍女道,“是啊,那日皇后印章失窃,我还以为皇上会发怒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也奇怪啊,明明之前长春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皇后印章,怎么突然就又从碧研的枕头下发现了呢……”
内侍似乎笑了笑,“许是之前找得不够仔细呗,快,那支那支,那花骨朵儿真大,回去插瓶里很快便开了,能多放好几天呢。”
云裳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转过身带着浅音和琴依离开了。
云裳的脚步越来越快,琴依瞧着云裳走的方向似乎并不是清心殿,便连忙道,“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
云裳停下脚步,嘴角带着几分冷冷地笑意,“琴依,我似乎知道了,谁是害母妃的凶手……”云裳说完,便又抬脚朝着前面走去,琴依的脚步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去勤政殿的路。
郑总管远远地便瞧见了云裳走来,笑着迎上前道,“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