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的事过去了好几天,沈婉青心里也挂念着,此刻听到消息,便问道:“宣王两家这是又开战了?”
匠人们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唠起来。
两家这些年来常会在生意上有些摩擦,这一年是把多年的暗斗直接搬上了明面,可以说两败俱伤,为此好些小家小族的都在蠢蠢欲动抢着两大世族战下来的渣渣,这渣渣分开看没什么,捏在一起看,宣王两家发现损失挺惨重。
同时发现很可能两家都被算计了,因此宣家家主主动邀王家家主和谈,没想才刚开始谈呢,王家管家就来禀,说宣家把王家在城外的一大块田产给骗了去。
“田产被骗?”沈婉青以为听错了。
“说是宣家的公子给王家的公子设了个赌局,就是为了骗得那块田产。”匠人摇摇头:“宣王两家恩怨太久,要和好不可能。”
几位匠人都点点头。
沈婉青若有所思,一开始只是为了不让谢家被宣家针对,但谢小公子朝着王家小门这一踢,宣家家主却突然意识到他们和王家的厮杀很可能是被算计的。
陆忱和大姐夫要做的事,就是消除宣王两家的怀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荣家。
那直说就行了,为何开始说的却是保护谢家呢?
难道谢家和荣家有什么联系?
回到药铺用了午饭后,整个下午,沈婉青都坐在小天井里将所有的疑点写出来。
陆忱这一块她没再去多想,等他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跟她说,这点,她是相信陆忱的。
谢承这边的疑点变多了。
“实在想不出荣家和谢家有什么联系,硬要说疑点的话,也就是定安和谢承不管是身形还是面庞都比较像。”沈婉青将俩人的名字写在一块:“性格也有些像。”
陆忱和杨松之间她还能想成一个替身梗,可这两人让她异想天开的事件都木有。
卡住了。
随着鞭炮声越来越多,年味越来越浓。
这几日,沈婉清一半的时间都在家里帮着大嫂打扫卫生,晾腊肉,剖鱼晒咸鱼干,包粽子,还要晾干咸菜做菜干等等的活。
一大早,秦氏和沈婉青将包粽子的材料都搬到了院子里,今天半天的时间就交给它了。
梁氏打扮得光鲜从居室里出来:“辛苦大嫂和三弟妹了,我们铺子里临过年的忙得很,我这几天还要给各家客人送新衣裳,实在挤不出时间回来帮忙。”说完毫无心理负担地出门。
“莺莺,晚上买只烤鸭回来呗。”秦氏朝着人背影喊。
一脚踏出门的梁氏脸色不快地道:“要是记得我就买。”记得才怪。
看着气呼呼离开的二嫂,沈婉青扑哧一笑:“大嫂,二嫂生气了。”
“自她去了芳菲楼后,家里的活都不怎么做了,大部分是公公婆婆做的,我没再挑担卖货,这些活也有不少落在我身上,她都视为理所当然了。”秦氏笑着哼了声:“她想得倒是美,不过等我生了孩子,家里的事指不定就落在你手中了。”
沈婉青想了想,说:“真要这样的话,到时请人来做吧。”
“这得花多少银子?”
“我们三家一起出,也不会太多。”
秦氏打心里喜欢这个妯娌,很多事也被影响,接受起来变得容易:“那你二嫂不愿意咋办?”
这还不简单,沈婉青道:“那她的活就让她自己做呗。”
秦氏点点头:“好。”
此时,周定安从耳房里出来,打了招呼后进灶房拿水。
“定安这孩子真是刻苦,每天都待在屋里看书,要不是小虎子拉他出来玩,他能看一天的书。”秦氏的声音带着些许心疼,低声道:“你大哥说,他就是想早点考取功名,好让周家接受他,再把他娘的牌位送进周家的祠堂里。真是孝顺啊。”
大昭朝每个人的宗族观念很强,对于能在祠堂里供奉香火这种事挺有执念的,若这位没见过面的姨母临死前也有这份执念,作为儿子尽孝也是应该的。
不管怎么说,荣归故里,反虐欺负过他的人,也是爽文模式了。
周定安从灶房拿了壶水又进了耳房。
看着这与谢承极为相似的身形,沈婉青问道:“大嫂,定安的祖籍是在哪的?”
“丹丘。”
“远吗?”
“远。他爹死了后,那周家的嫡母就把他们母子赶出了丹丘,姨母也是在这几年积劳成疾,哎。”
“那这几年他们住在哪?”
秦氏想了想:“上回娘说起时,好像那几年都没有固定的所在。”
没有固定的所在?那谁会教他习武读书?特别是习武,总不至于教武功的人还跟着他们母子四处奔走吧?
慈安寺那会的事又重新在脑海里浮了上来。
当时陆忱如此解释那天突然出现以命相护周定安的人:“定安是勇义伯看中的学子,还有勇义伯府的人护着,很是被器重。”
此时,小虎子的脆嗓门传来:“娘,三婶,我回来了,你们看,阿奶给我买了啥。”
两人望去,小虎子双手都拿满了各种鞭炮。
祝氏提着菜篮子回来,没好气地道:“这孩子,站在鞭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