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花颜属实是未曾想好要怎样回答大公子的话,只是她总不能说是为了…帮助公子禁欲吧?说得好像她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一定能让公子破欲一般。
她抿了抿唇,看了两眼大公子的神色,本是偷瞟结果刚抬头就被他的眸光瞬间抓住。
仿若直勾勾盯着的狼,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兔子心虚的时刻。
花颜有些紧张地咽了咽,随口扯了个谎想要搪塞过去:“公子特地准备的衣裙华贵精美,是极好的。只是奴婢穿着有些自惭形愧。”
“贡品焕颜霜不是用的得心应手?不过是一套衣裙便要自惭形愧了?”卫辞青倒也未曾动怒,他一早就晓得小丫鬟定不会一开始就说实话。
“奴婢…”花颜被他瞧的心虚,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缘由,支支吾吾地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只是伸出手,指尖挑起花颜宽大飘逸的衣袖,语气满是戏谑:“你只道那衣裙乃是水云纱,却不知身上这件是不遑多让的暮云纱?”
卫辞青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又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下巴上,随即慢慢攀上她红润诱人的唇,爱不释手地摩挲:“是要自己说,还是要让本相逼着你说?”
其实这两个选择基本没什么区别。
至少对于现在的花颜来说,并无区别。
“奴婢…说就是了。”花颜被卫辞青弄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唇上温热的触感提醒着花颜,他的指腹是如何用似有若无的动作撩拨她的心弦。
花颜看了他两眼,羞得恨不能将头埋进胸脯之中,顶着他的目光轻声解释:“府医交…交代了,这些日子公子要禁欲,不可同房的,奴婢担心公子的身子,自然要身体力行地劝诫公子才是。万不可做出平日那般的随意姿态,否则公子的身子如何是好。”
花颜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圆润的耳垂也从白皙变得越来越红。
她这话其实说得已经是颇为含蓄,公子平日瞧着禁欲清冷,实则在夜晚那事儿上一旦开始便是截然相反的狂热和绝对掌控欲。
公子不在意身子若非要拉着她同坠情海,老实来说她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能阻止,她也只能尽力劝诫。
但在公子没有心思于那事之时,她便不能诱得公子生出想法。
毕竟若当真公子身子出了问题,纵使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公子执意如此,那罪名也只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落在她的身上,说不定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上几句红颜祸水。
很是不公,对吧?
至少花颜认为不公,可她偏偏生在这个不公的世道,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推翻,便只能认清事实,在如此不公的世道洪流之中尽力保全自己。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若是人死了一了百了,便什么可能都没了。
花颜此时便是持如此想法和态度,尽力劝诫公子。
谁知,听见花颜所说的言语,卫辞青反倒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又荒唐至极的笑话,微微勾了唇角,笑得讥诮又淡漠,只是眸光幽幽地望着她。
夜明珠柔和温暖的光透过轻薄的月云纱映照下来,柔柔地散在小丫鬟的身上,她一身霜白齐腰襦裙,庄重素净,倒是颇有有一番矜持大气。
小丫鬟的俏脸本就瘦,如今在他的大掌掌控之中,越发显得小巧精致,宛若清冷月芒的微光落在她的俏脸上,衬得她浑身清冷绝美。
少了几分平时的柔,多了几分少见的清冷大雅之气。
诡异的是,那清冷的光洒在她身上,竟然同她浑身气势没有半点违和,反而浑然一体。
仿佛,她本该就是如此清冷柔和的绝世佳人。
花颜顶着面前那道强势凌厉的目光,仿佛像是被九天展翅高悬的鹰隼盯上了一般,竟有些控制不住地紧张,她心跳有些加快,未曾听见大公子说话。
她抿了抿唇才大着胆子抬眸偷瞟大公子的神色,瞧见他嘴角漫不经心又讥诮的笑,像是在笑她的天真与愚钝:“公子笑什么?”
说完,卫辞青便一把将她拉到浴池边跪坐,双手撑在她的双腿两边,明明花颜在好处,他那气场仿佛上位者般极致强势又淡漠,“你以为,本相对你的兴趣,是由于你穿什么衣裙?”
明明大公子在下,她却仿佛被他彻底锁定在怀中,花颜闻言不禁生出几分不解,后知后觉地望向大公子,眼眸中尽是询问之意,难道不是么?
其实也怪不得花颜这样以为。
初见时她穿的那一身便是老夫人特意准备,让她去引诱二公子的衣物,自然正经不到哪里去。
往后再数她与大公子坦诚相对之时,除了公子那日中了欢情药之外,不论是她在青楼中被橘红娘子打扮成专门讨男子欢心的模样,还是后来她心甘情愿将自己送进虎口之时,特意穿上的衣裙,再到后来她心存报恩而故意穿得讨公子欢心。
从初见细细算来,基本上每回她的装束都算不得正经寻常,多少都有些引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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