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才转回头去,抬了抬下巴挺了挺背,不咸不淡道:“既然姑娘自己说了,那便不是我偷懒耍滑了,此去宫门也近,姑娘只需直走便能看见宫门。我这便回去向皇后娘娘回话了。”
王嬷嬷走了,宫道上只剩下花颜独自一人,她像是一个纸人,被抽走了全身的木棍与线条,只剩下轻轻薄薄的一张纸霎时间瘫软下来。
她下意识撑在一旁的宫墙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花颜依旧看不到尽头,情绪却像是滔天的巨浪一般,瞬间席卷了上来。
皇后娘娘的话宛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她的耳边——“一个出身低微的宫女,竟还敢肖想丞相。”
她竟不知道,原来钝刀子扎心才是最折磨人的。
倘若说起来,这宫中的宫女和宫外寻常人家的丫鬟虽然同是奴才,要真说起来,宫女都比丫鬟要高上一个台阶儿。
宫女爱慕大公子,是痴心妄想,不知好歹。
那她比宫女身份还要低微的丫鬟呢?
又当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