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山神色如鹰般凌厉:“老大媳妇,你说不说?丑话放在前头,你不承认我也能想办法查到,我等得了,言风的病情可等不了!”
沉重的龙头杖翘在汉白玉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顾向山不耐:“荣则!”
没等荣则接茬,乔雅榕已经承受不住压力,失声痛哭起来,“我说,我说……”
顾向山额头上青筋猛跳,除了乔雅榕抽噎的声音,周遭一片安静。
大少爷的病事关重大,大夫人却还要瞒着老爷子,这其中恐怕还有其它见不得人的事呢。
顾璟宸眼神示意荣则将无关紧要之人带出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顾家人,荣则以及温芷涵。
乔雅榕哽咽着,难以启齿的看了眼病床上的顾言风,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们……找到言风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子了。”
“言风虽然搬出去创业,但也会定期给我们报平安,一个多月前……我和他爸发现联系不上他,问遍了他几个好友,也没能找到人,就赶紧派人去查。”
她咬了咬牙,语气晦涩:“最后锁定了他身上的电子设备,在……在……”
“在什么,说!”顾向山疾言厉色。
“在——一家情侣酒店。”乔雅榕如同泄了气一般,将原委尽数吐了个干净。
找到顾言风的时候,他人昏迷不醒,还衣衫不整,酒店房间里有女人活动的痕迹,就连酒店方也证实,带他开房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只是录身份证用的是男方的。
调监控时,女人行迹诡异,全程穿着厚重的衣服,带了口罩,加之对方有意避着监控走,根本没能留下几个有效影像。
顾家家风严谨,顾老爷子更是深恶痛绝这种不自重不负责的行为,乔雅榕压根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只能压下了酒店的事,让人低调寻找那个女人,积极为顾言风寻找名医。
乔雅榕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顾向山的脸色。
顾言风本就因为退婚之事被老爷子训斥,她担心再闹出一桩丑闻,让自己儿子更不得老爷子的心。
顾向山听完原委,气的虎目圆瞪,气的差点没拎起拐杖给昏迷中的顾言风打一顿。
荣则担忧的看着他,“老爷子息怒。”
乔雅榕也低垂着头,牙齿打颤,“爸您息怒,你怨就怨我,先救言风要紧啊……”
“息怒,息怒个屁!”顾向山怒喝,“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我顾家竟然出了个如此伤风败俗的子孙,还敢到外边玩一夜情,我看他病好了也就那样,还不如晕着算了,起码不会出去惹事!!”
乔雅榕被骂的灰头土脸,不知所措。
“父亲。”
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僵持,顾璟宸端坐在一旁,余光淡淡地扫过病床上的顾言风,平静道:“言风虽然蠢了点,却也不知道品德败坏之人,此事另有蹊跷,您气归气,先救人才是正事。若他真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等他醒了您再惩治也不迟。”
此时温芷涵已经接过医生送来的血检报告,凝眸看了两页,“白细胞偏低,淋巴细胞偏低,除此之外,他昏迷的原因,我认为可能是被使用了过量的氟硝安定,氟硝安定属苯二氮卓类药物,有催眠、遗忘、镇静、抗焦虑、肌肉松弛和抗惊厥作用,其中催眠和遗忘的作用,具体反应可能出现兴奋、错乱、头晕、头痛,他的肝肾功能临床检验值异常sgot、sgpt、lph、bun上升,极有可能使用了大量的氟硝安定。”
“这种药也就是法治新闻上常说——迷奸药。”
她语出惊人。
在场人都倒吸了口冷气,有人给顾少用迷奸药?!
乔雅榕更是失声痛哭,她儿子受了这种苦,自己还差点为了面子,耽误救他的最佳时机……
“你说事发的时候是一个月前。”温芷涵抬了抬眸望向乔雅榕,“具体是哪一天?”
她此话一出,乔雅榕还没来得及回答,顾璟宸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与温芷涵对视一眼,某个猜测在两人心中蔓延。
“是上个月十三号。”乔雅榕哽咽道。
“果然如此。”温芷涵放下血检报告。
事出紧急,两人没有卖关子,顾璟宸直接沉声道:“上个月十一号,我和芷菡在极夜见朋友,遇到了言风,他喝了不少酒,但当时的神志还是清醒的。”
温芷涵:“精神类药物配酒,后果应该不用我说了。”
顾言风能喘着气躺在这里,纯纯是因为命硬。
“他不太可能主动对自己用药,结合查到的神秘女人,我认为对方是个对药物没有任何使用经验的人,她和顾言风待在一起的一天一夜里,很有可能是发现顾言风身体情况很差,担心担责跑路了。”温芷涵淡声道。
“我可以试着用一套治疗方案,先稳定一下情况。”
温芷涵直接将自己的治疗方案教给顾家的私人医生,然后借故和顾老爷子道别,拉上顾璟宸离开。
车上。
她条理清晰地说:“顾言风的病除了醉酒状态被人下药,也感染了类似流感的病毒。”
“目前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