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晦涩的盯着温芷涵。
咬了咬牙。
要不是温芷涵这个拦路虎,他也不至于被华国警方抓回来,按照原计划,早该抵达f国养老了。
舒言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此时暴怒叫骂没有任何用,反而会吃苦头,因此很快便掩去了情绪,平静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温芷涵拉过一把椅子落座,与舒言对视不过三秒,她问:“那位指使你在华国境内搜集信息的人是谁?”
舒言毫不犹豫地说:“莱蒙,f国人,他的发家和f国一些特殊组织有撇不清的关系,与其说他指使,不如说他是替f国政府办事的。”
这些舒言已经和中央的调查员以及向伊山等人交代干净,他只是重复一遍而已,因此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科研人才和一些研究项目的资料,尤其在物理和生化研究这方面,然后通过权限便利,接近这些人收购或者威逼利诱他们的研究成果。”
向伊山:“为你和莱蒙之间联系的人是谁?他们给你什么好处?”
舒言的神情明显变了变,最后他还是说道:“舒臣。”
他自嘲一笑:“年轻时犯过错误,是莱蒙帮我遮掩,自那之后就被他拿住了把柄,后来他也会定期给我们一些甜头。”
“至于舒臣,他是自愿帮助莱蒙做事的,他比我有野心比我下手狠,一些实在无法控制的人,是他出手绑票或者直接解决掉,他做事很谨慎,像朱宏这种只是打手,他负责解决人,但不知道内情。”
“这些事我妻子朱晗全程不知情没有参与过,除了我的工资,大多数莱蒙给的好处都没有落到她手上,我相信你们警方不会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做什么,所以我们放心离开。”
向伊山差点没气笑了,“你倒是挺能拿捏警方的!那你说说,为什么突然痛快的交代了?”
舒言的故事倒挺发人深省,一个公职人员的腐败大多都是从一丁点开始,一旦碰了“一厘”,后面等待他们的就是无底洞,即便战胜了自己的欲望,也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在后面推着走。
舒言叹息一声:“就像我放弃朱宏那样,莱蒙肯定不会管我,即便他想救我,也不可能在警方的严格管控下做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为自己着想而已,向伊山,我交代的这么干净,算是重大立功吧?”
见其他人都用憎恶的目光看他,舒言也不恼,反倒对温芷涵说:“你就不好奇你的生母吗?”
温芷涵神色冷凝,不置可否。
舒言直接说:“她就是被那个组织带走的,二十多岁的物化双博士,差一步就进入京城研究院,莱蒙真正感兴趣的是她对于生物安全的研究,关于后面发生的那些事,纯属意外。”
“那时我还只是县里一个科员,了解的并不全面,直到前段时间贺家那件事闹出来,我们才得知覃霜天从组织手里跑出来那次接触了贺家人。”
“因为不确定贺家人知道多少内情,组织打算除掉那两个知情的以绝后患,而你身份特殊,我们担心根本近不了身,还会被破坏掉计划,所以决定提前撤离华国。”
即便早就听过舒言和其境外组织的目的,这一刻,警员们还是咬紧了牙。
科学家对于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国家的竞争力!
民生、科技、建设发展哪一样都缺不了这些人才,多一向研究就能为国家多一份保障。
而舒言这伙人,专门危害他们的生命,窃取他们的研究成果,这无异于将一把铡刀架在整个华国脖子上!
除了自愿配合的,还有一些不为钱权动容的爱国人士,有很多人在拒绝他们后,被悄然无息的除掉。
打的就是一个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主意!
光是他们调查出的,被这个境外组织迫害的人数就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这还不算那些舒言口中“不确定”“应该有这个人”的数量。
温芷涵一双漆黑的眼眸中神情晦涩,仿佛暗潮涌动的海上卷起一片风暴。
不知过去多久,她再次沉声问道:“舒臣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舒言忽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追问这个。
温芷涵眸光沉沉:“你不是说要争取重大立功表现吗?难道还想藏着掖着?”
舒言抿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却不发一语。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如果说前面交代的那些,最多判他个间谍罪无期徒刑,那温芷涵话里的事情……
舒言倏地攥紧拳头。
掌心紧张到一片湿润。
他想试探一下对方究竟只是猜测,还是已经有了确切证据。
却见温芷涵眯起了眼,冷冷的凝视他,“我只给你一个机会,舒臣在哪里见过我,他又参与了什么?”
“我给你提个醒。”
她唇瓣一张一合,念出一个名字后。
舒言脸色骤变。
一个小时后,温芷涵从审讯室中缓步走出来,窗外的天色已然昏暗,阴云蔽日,不透一丝光线,似乎即将要下一场大雪。
一连串稀里哗啦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