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四座静默。
“哈?”谢澜原本都准备好将这件事含糊过去,听到温芷菡所说的话,双眸微瞠,“胡言乱语!”
她只觉得可笑极了,笑得眼角泛起一丝泪花,嘴角微扬,拔高声调:“温小姐,就算我误解了你,可你也不能凭空污蔑我们吧?造谣诬告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抿着唇笑得得意。
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父母身形紧绷。
尤其是孔慧,难以抑制地瞳孔一缩,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慌乱之态。
旋即状若无意地挺直腰背,换上一副被冤枉的无辜模样。
唯有一直心存怀疑的谢安安面露惊愕,懂了温芷菡话里的意味深长。
温芷菡没时间也没什么心情和谢澜打哑谜,一个响指示意佣人将证据摆上来。
言简意赅对警察说:“这些东西从食品到保健品,再到用品,有很多对被害人谢安安身体不利的成分,长期使用相当于慢性毒药,她的脉案包括医疗检查报告,你们可以请专业鉴定机构进行鉴定对照。”
“孔慧女士是Y城三甲医院主任医师,她具备医学知识,以及有接触违禁品的渠道,一次两次是巧合,这么多次你们有必要严谨调查一下。”
谢澜下意识替母亲反驳:“我父母对谢安安有多尽心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这些东西真有问题,那也不过是她好心办了坏事罢了!”
她直视谢安安,指责道:“你也在怀疑他们吗?”
“谢安安,你还有没有良心?”
“好心办坏事?”温橙将一份清单扔在她面前,“其中几款保健品的成分不合格,在去年已经被国家限制禁用,市场上流通的也被召回,孔慧女士身为医生,难道从不关注这些吗?还是说她动用了一些职权,得到几瓶全部喂给她疼爱的侄女?”
“你们到底是疼爱谢小姐,还是盼着她去死?”
孔慧艰涩地辩解:“我只是一时疏忽大意,我每天接触的药物那么多,总不可能将每一种的成分都牢牢记住,对安安也绝无坏心。”
陈老等人眉头拧的仿佛能夹死苍蝇。
就没听说过这种人!
身为医者,他们说过的每一句医嘱,推荐的每一种药品,都要为患者负责任!
患者信任他们的学识,笃定他们的医德,才会将生命交托给医者。
医者唯有倾尽全力,才对得起这样沉重的信赖!
谢澜的导师常邵也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阿澜,这是你母亲?她是一个医生?”
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一句轻巧的“不小心”、“疏忽”一笔带过,可她的不小心却可能为别人带来无法挽回的灭顶之灾!
谢澜有些慌乱,只好抿着唇不发一言。
她相信自己母亲没有恶念,但却不好在导师面前言说。
她打心底里觉得,人都有疏忽的时候,没有人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误,况且谢安安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吗?!
被这么多人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孔慧如坐针毡。
谢家老大祸不临己身,勉强保持镇定,反问谢维:“这些都是咱们自家的事,你嫂子十年如一日有多疼爱安安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不会对安安做不好的事,家丑不可外扬,咱们私下商议可好?”
“那个神医小丫头我也知道,和谢澜有点矛盾,咱们不能让外人挑拨了去。”
谢家老大说着,忍不住用冷冽的眼神扫过温芷菡。
后者闻言更是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哂笑。
“你说得对。”
“如果不是你们家主动来招惹我,我即便发现这件事最多也就通知谢维,既然你们请来警察,那就顺便而已。”
“你!”谢家老大圆润白净的面庞上满是愠怒。
不过他也知道斗嘴无用,弟弟的态度才重要。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谢维不追究,他和孔慧咬死就是“疏忽”,警察也不能将他们定罪。
却不想谢维冷着脸,不仅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还对警察说:“各位,劳烦了,请你们查明是谁要‘害’我女儿!”
“叔叔!”谢澜一声惊呼。
谢维却将脸扭到一旁,不作理会。
“好。”几个警察起身,对孔慧说:“孔女士,我们需要向您补充,涉及刑事案件,公安机关有权直接介入调查,不需要被害人同意,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如果查实您的无辜,我们会出具相应文书。”
“还有这些证据,我们也会带走调查。”
“不!”谢澜情急之下挡在母亲面前,连声道:“妈,你快解释啊!肯定是她们误会了!”
孔慧一张和善的脸上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整个人都在打颤。
她想不到证据这么充分。
这些年谢维为了感激她们,好几次提出找关系将她调任进京城荣誉医院,但为了顺利拿药,她宁可栖身在小县城的医院,就是怕谢维父女俩发现真相。
她在那家小医院资历深厚,违规操作频繁,因为常年无人发觉,已经渐渐放下心,做事没有太谨慎,留下了不少证据,只要公安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