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梦岚眉头一皱,正要出声呵斥她不尊敬长辈。
就听那位“长辈”轻声软语地“嗯”了一声,怕她没听到,又补充道:“等你。”
温芷菡点点头,不再废话,提着行李箱上了二楼。
贺梦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温芷菡这个灾星!
她这不是惹祸吗?竟然叫顾总干等她?
她深呼吸,正准备端起女主人的架子招待一下,就被覃念露拉住了手,冲她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覃念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温芷菡和顾璟宸虽然动作不怎么亲密,但眼神上的交汇不断,她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这两人超乎寻常的默契与特殊。
想到那天暴雨,温芷菡披着的男士外衣,覃念露倏地握紧拳头,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夜雾浓重,突降暴雨。
一个男人姿态亲昵地给温芷菡披上衣服,那一晚她上了顾家派来的车,能接触到的男人一只手也能数得清。
若换作旁人这么做或许是出于绅士礼节。
但顾璟宸,覃念露是万万不信的!
她在覃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和顾言风自幼一起长大,自然见过无数次顾家的长辈,其中属这一位最不好相处。
因为顾璟宸在顾老爷子那说话很有分量,后来又越过兄长接手公司,覃念露不是没想过讨好他,使过无数招数,却通通激不起半点水花,也不知道温芷菡是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位都拉下了神坛。
覃念露眼含讥诮,心底冷笑。
怪不得温芷菡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和顾言风联姻,原来是早看中更高的高枝儿!
也是!
顾家长房那个有名无实的地位,远不如这位家族企业实际掌权人。
没想到还真叫她得逞了。
覃念露攥紧了拳,并不十分锐利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柔嫩的皮肉中,她却浑然不觉疼痛,垂下的眼眸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温芷菡为了一己私欲和顾言风退婚,她得不到,就毁了这桩婚约,也不让自己得到,估计就是想看到自己无依无靠的样子。
她偏不遂其愿!
她要找个更好的男人把温芷菡比下去。
秦氏虽然远不及顾氏,但秦宴是个天才,能短时间内将集团资产翻一倍,未来一定能压过顾氏一头,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
本来还在犹豫中的覃念露瞬间定下了心。
她得牢牢抓住秦宴。
二楼某个房间“砰”地一声,不久后温芷菡不疾不徐地走下台阶,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其他任何人,对顾璟宸扬了扬下巴:“走吧。”
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
贺梦岚才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没教养的东西!”
覃念露眼神阴冷,默认了贺梦岚的话。
那贱人若是要脸也不会拆散她的婚约又勾搭上顾言风的小叔叔。
“露露,那个女人是谁?”秦宴状若无意地询问。
闻听此言,覃念露一惊。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秦宴的脸色,却无意中捕捉到他眼底那一丝惊艳不舍,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咬了咬唇,“她,就是家里找回的那位姐姐,爸妈的亲生女儿,我和你说过我的身世……”
覃念露不傻,她是养女假千金的事情早已传遍整个云城,秦宴虽然不是云城人,但只要稍加打听还是能知晓原委,与其瞒着等待被揭穿时的尴尬,还不如她趁着秦宴对她最感兴趣的时候,将事情说出来,还能卖一波惨。
所以这件事她早就告知了对方。
秦宴身形一僵,眼中神色略有复杂。
提起覃念露的身世,他还觉得有点不好说。
他大学的时候,覃念露是系花,长得漂亮家里又是大集团,这样优秀的美人他喜欢也很正常,得不到就渐渐成了执念。
后来听说她竟然不是她爸妈的亲生女儿,他是迟疑了一瞬间,但很快覃念露就无意间透露她爸妈根本不喜欢那个亲女,反倒是对养女格外钟爱,尤其是看到贺梦岚对覃念露的态度,这件事倒也算了。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秦宴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对方给他一种十足的熟悉感,可他却又说不清楚那种熟悉感自何处而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人的确见过。
或许是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或许是其它什么,凭温芷菡的姿容,两人真有什么交集,他不可能不记得。
秦宴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脑中又浮现起刚才那个画面。
斜阳余晖,她逆着光不疾不徐地走进客厅,摘下遮住半张脸的大框墨镜,露出一张堪称绝美的脸,面容的每一个角度都精致的如同精雕玉琢的艺术品,尤其是那双眼睛,清冷摄人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这种姿色的美人,说实话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
可她偏偏是覃念露的姐姐。
是覃家那位真千金。
想起温芷菡身边的男人,贺梦岚似乎叫他“顾总”,是他想象中的那个顾总吗?
姓顾的本就不多,在G省如此显赫,值得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