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张堪称绝色的东方面孔。
她的语气异常淡漠,仿佛是千年古玉碰撞而生的泠泠之音:
“你刚才的话,我通通视作放屁。”
“没听说过反派死于话多?”
温芷菡捻了捻指尖沾染上的血渍,接过下属递来的纸巾,逐寸逐寸细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皮鞋踩在约翰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狠狠捻了捻。
“下辈子和我说话时,记得用尊称。”
约翰捂着不断渗血的喉咙,双眼瞪得大大的。
艰难而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连气声都发不出。
但大张的口型昭示了他的临终之语——
「先生」
温芷菡抬眸,漆黑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望向天空。
天气正好。
约翰实在是条忠诚的狗,孤孤单单一个人踏上黄泉路有些可惜,她眯了眯眼,要尽快送他的主子去陪他。
在场的一位旅客记录了这天的见闻。
阵风猎猎,吹散了大堂的血腥气,也稍稍扬起她的墨发,肆意而张扬的乱飞。
她就那样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处,桃花眼灼灼明亮,,一颦一笑,一喜一嗔,明艳的不可方物,像是来自遥远东方的明珠,洗尽铅华,比起高悬的烈日,不逊色分毫。
这位旅客在见闻最后写道:
不要招惹华国人,他们或许外表安静无害,行事低调慎独。
但若是触怒了他们,拔出来的一定是柄染过血的绝世名刀。
这是后话。
“杀、杀人了。”
“约翰,被暮色党杀死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恐慌的惊呼。
温橙眼神凌厉,拔出手枪对准天花板,鸣枪示警,让惊惧交加的旅客们不得不闭上嘴巴。
温芷菡眸光平静地扫了眼地上的尸体。
不疾不徐地吩咐道:
“把他的手剁下来给克比斯里家族送回去。”
“尸体,丢到那些帮派高层所在的酒店里。”
“告诉他们,这就是坏我规矩的下场。”
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目睹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堂,秦宴地缓过神,脸上说不出的阴沉。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约翰临死前的口型,分明是「先生」两个字。
那个女人是「先生」?
大多数人听到「先生」这个称呼,下意识以为对方是男人,可这个女人自身神秘莫测,强横如暮色党的总教官都在对方面前俯首称臣,未必不会是「先生」。
自己却在对方一出现的时候就把她给得罪了。
甚至撺掇约翰对她出手。
看约翰的下场就知道,在这些黑道人员眼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那他们一行人是不是已经上了暮色党的黑名单?
该死,都怪那个约翰。
秦宴本就觉得不对劲,事后想一想许多细节被理清。
约翰一向奸猾,却在暮色党的地盘,大肆敛财,嚣张的拔枪挑衅,分明是故意为之。
再结合暮色党掌事人新任「先生」上位,南岛朝圣典礼在即等信息。
秦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被卷入帮派斗争了。
之前,他派人给约翰送上各种厚礼对方均没有明确表示,只是态度隐晦地同意“卖画”,为了快速接触到克比斯里家族,他没有想太多,主动出现在约翰面前,试图与之建立联系。
秦宴气自己太着急,要说恨,他还是更恨约翰一些。
这王八蛋害他损失了上千万定金,还被打上克比斯里家族附庸的标签,平白无故得罪了暮色党。
想到这,他懊恼地闭了闭眼,拉住一旁的秦菲。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脸?”
秦菲害怕地摇了摇头。
那可是黑道帮派大打出手,甚至杀人,她几条命盯着人家看?
她身为华国人,约翰把主意打到她同胞身上。
落得那个下场,也是活该。
这时,她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黑狗。
黑狗竖起耳朵。
犹如一个巡视领土的王,优哉游哉地迈着脚垫在人群附近闲逛。
路过秦菲时,停住。
秦菲下意识回忆起了那个旅客的话,差点没吓晕,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发出尖叫时。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幺鸡!”
“汪!”
黑狗得到了指令,飞快奔向主人。
秦菲这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冷汗浸湿了衣衫,双腿绵软。
那道声音的主人一头棕色卷发,稍显凌乱地披在肩上,发丝底下,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西方面孔,湛蓝如海的眼眸含笑,眉宇间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气质。
他的骨架很大,身形挺拔,穿的是宽大的花衬衫和沙滩裤,仪态十分懒散,秦菲的心脏猛跳了一下,莫名觉得,这个人就该穿西装才对。
威尔逊揉了揉黑狗的耳朵,唇角微扬,
“幺鸡,吔屎了你,谁叫你乱跑的,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