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摊主呆滞了一瞬:“老妹儿,你说啥?”
周乐扬刚刚就有注意到,这位好心提醒他们的东北大哥抱着一个精致的龙纹罐子,时不时从里面掏出些薯片零食,边吃边看热闹,投桃报李,他指了指罐子,“大叔,我姐鉴宝很准的,她说有问题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兔子摊主想到温芷菡在破烂石料里挑出两块好玉,信了八成。
磕磕绊绊地说:“大师,请指教!”
温芷菡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这东西是南宋时期的古董。”
“真古董?”兔子摊主手一软,差点把罐子扔出去。
他在唐人街收房租,有个租房的小子拖欠房租,说这罐子是古董,送给他抵债,大家都是华国同胞,他一时心软同意了,原本以为这就是个骗人的玩意儿,可大师竟然说是真古董?那自己岂不是发财了?
“送我罐子的那个人说,这个叫、叫什么金斗瓮,那小子竟然没骗我!”
兔子摊主感动到泪流满面,回去之后他要免去所有房租!
温芷菡看他兴奋的样子,沉默了一会。
“的确是南宋时期古董没错,刚出土不久,墓里挖出来的,业内叫金斗瓮,更通俗的说法是骨灰罐,或者魂瓶,看罐子上面一圈龙纹,说明罐里装的是个男人。”
“噗——”
周乐扬狠狠喷出了一口奶茶。
他以为这东西最多是来路不正,谁能想到竟然是个骨灰坛?还装了个男人?!
兔子摊主震惊到合不拢嘴。
周乐扬与摊主对视,同情地凝望着他。
啧啧称奇:“没事啊大哥,吃啥补啥,魂淡,吃点骨灰补补。”
“天使戴光圈,你戴魂环,差距不大的。”
兔子摊主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沙包大的拳头狠狠锤在摊位上,扬起一片尘土,在旅客们震撼的眼神中,像是一股冲天而起的小旋风,冲着黑市里街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愤怒地嘶吼:“王八蛋,给我骨灰坛子装饭吃,老子要杀了他!!!!”
温芷菡回眸,看着摊主奔跑的方向,轻声吩咐:“打电话给大使馆吧。”
“观察骨灰罐的样式,至少是个王侯规格的大墓,出土不足三个月,贼不走空,盗墓贼下了墓不可能只带骨灰罐走,说不定这一批陪葬品文物已经有很多流入海外市场,希望他们动作快些,或许能挽回更多损失。”
周乐扬骂骂咧咧:“该死的盗墓贼,彼日的晚意,初升的东曦。”
一边骂,一边拨打了大使馆的电话。
黑市里的人是有某种消息来源的,两个神秘旅客出手阔绰的消息不胫而走。
温芷菡感受的到,周遭有不少人在盯着她和周乐扬的行动。
这些人大多只是好奇、警惕,他们身上那两块玉还不值得有人冒着得罪暮色党的风险盗窃或者抢劫。
暮色党能在帮派纵横的M洲立住规矩,足以证明其手段的狠辣。
破坏他们的规矩,被拉去喂狼的人不在少数。
温芷菡漠然站在原处,掏出手机划弄着什么,快速地调阅出了某个地址,眸底神色深了深。
等周乐扬打完电话,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姐,干嘛去?”
女孩的嗓音十分清冷:“跟上。”
她兀自进入一家半掩着门的店铺,店铺的外观不大,里面的空间却不小,装潢像是中世纪欧洲建筑,华丽古朴。
金发碧眼脸带面具的老板正与面前几个人沟通着什么。
“秦公子,我们几个验证过,的确是louts的真品,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是,想不到约翰老板真能弄到louts的油画,人脉广泛啊。”
被恭维的老板“约翰”面具下的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秦公子,louts的真品市价您应该清楚,这几年她的作品已经不在市场流通,所以价格还得再加一百万货币。”
“一百万货币?”
秦宴眯起眼,面色不悦。
见钱眼开的洋人,若非约翰是克比斯里家族的部下,他一定会叫对方知道惹他秦爷的下场。
买家中有个女孩语气忿忿:“当初你答应弄到,我们可是付过定金的,现在是准备坐地起价?”
约翰推了推面具:“这怎么能算坐地起价呢?以这幅画的价值,再提高一百万也有富豪愿意出手!”
“你!”女孩气急,还想要再争辩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打断。
“小菲!够了。”秦宴摆了摆手,给了女孩一个警告的眼神。“我警告过你,在外不要耍脾气。”
他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很是满意。
louts最早拍卖的作品就是在暮色党旗下的拍卖行里交易,他派人打听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得到一些小道消息,那位画师很可能和暮色党的高层关系匪浅。
在LSJ的这半年,一方面是和克比斯里家族搭上关系。
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这幅画。
那个人最喜欢这些艺术作品,louts也是她崇拜的画家之一,听闻她最近拜了一个什么国画大师为师父,若是把这幅画带回去当做礼物,她一定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