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抽出手,胡乱地撕扯自己的长发和衣衫,“妈妈……姐姐要杀了我。”
覃念露重重跌坐在地上,全然忘了覃展鸿刚刚的话,满眼都是憎恨与愤怒,她从来没有这么羞耻过!
这一次,可是温芷菡先动手的!
她要她好看!
“还来?”温芷菡拖着覃念露的衣领,将人反扣在楼梯间,忽然笑出了声。
边笑边附在她耳畔说:“你看看是她们来得快,还是你摔下去得快。”
说着,她的手松了松……
“啊——”
凄厉的惨叫被她压抑在喉咙里,只因覃念露感受到,上半生悬浮在半空那种失重感。
她敢!她真的敢!
覃念露脑中一片空白,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温芷菡是真的打算将她扔下去!
衣料摩挲木制栏杆的风声,剧烈的呼吸声……
她清晰地意识到,就算现在喊人过来,也来不及从这个疯女人手里救下自己。
那头狮子的目光和面前女人的眼神重合在一起。
决绝,暴戾,野性,充满杀气。
令她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死亡近在咫尺,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使她颤抖,僵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覃念露双手渐渐放弃了挣扎,剔透的泪水与大滴大滴的汗珠混合,顺着眼角滑落,由二楼滴落到一楼。
在落针可闻的客厅中发出细微的轻响。
后半夜,覃家上下所有人,包括几个女佣在内,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僵持不下之际,悠扬的钢琴铃声骤然响起。
声音是从温芷菡衣服口袋中传来的。
她没有接电话的意图,左手因用力攥到发白,不但不松手,甚至逗猫狗似的压了压。
三十秒,手机铃声结束。
来电生怕她听不见似的,又打了一个。
温芷菡终于有了动作,她用右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放在耳畔。
“喂?大小姐,你可算接电话了。”
温橙烦躁地说:“康彦让人给绑了,是莫家人,毕竟同一个商业街,被盯上也正常,您看,是我带上人直接抢回来还是怎样?”
温芷菡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覃念露,“嗯”了一声,“等我过去。”
话音一落,覃念露只觉得一阵大力扯着她扑向地面。
二楼地面的白瓷砖是冰的,她却如蒙大赦,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像只重归湖水的鱼。
清脆的小高跟脚步声在面前响起。
覃念露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对方小巧精致的下巴,和一双如弯月的眼睛,那人在笑,却皮笑肉不笑。
“下次摔倒还是跳楼,装得逼真一点,大胆一点,二楼又摔不死,把自己摔到骨折或者脱臼,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大。”
“又想污蔑人,又害怕受伤,你真的不适合走这条路。”
温芷菡临走前似笑非笑地回了头:“再有一次,要么你自己跳下去,要么我把你扔下去。”
覃念露颤抖着唇瓣,眼底迸射出浓浓的耻辱与恨意,却不敢光明正大和温芷菡对视,只能斜着一双眼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空空荡荡的客厅,再度响起高跟鞋走路“哒哒”的声音。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漫不经心的背影。
生理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下,覃念露坐在地上许久不能缓过神。
他们所有人都被骗了,温芷菡哪里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乡下村姑,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她比谁都凶狠,比谁都狼子野心,她恨自己抢了她的千金小姐身份,她回到这里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
一定,一定不能如她所愿!
凌晨一点,名爵会所。
此时夜总会酒吧等地正是高潮时间段,舞池与T台层层夺目暧昧的灯光打在过往的人群身上,欢呼声与狂歌乱舞此起彼伏,整座会所遍布着荷尔蒙的气息。
一处私人包厢中烟雾缭绕,迷得人睁不开眼,酒水摆满了整个桌子,几个玩嗨上头的二代子弟饮酒作乐。
“莫少,这小子怎么惹你了啊,玩得好好地,把他弄过来,一张臭脸,看着欠揍。”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康彦身上。
“莫少办事肯定有莫少的原因,这小子一看就没眼力见。”
“大家喝酒,莫少的事是咱们能比划的?”
莫湛倒是没有避而不谈,冷哼一声:“公司里出的一个奸细,卖了老子的文件,挣了几百万。”
“在外面躲了段时间竟然还敢出现。”
还是在莫氏附近的商业区晃悠,胆子够大。
“原来如此。”几个小富二代讨好地附和,“这种喂不熟的狗,就该给点教训。”
“是啊,莫少,您心肠好,可是这种人吧,就爱蹬鼻子上脸。”
被两个打手按在角落的康彦闻言气得眼睛都瞪大了,“莫湛,那件事是非究竟如何,你心里清楚!”
“你他妈怎么跟莫少说话呢!”其中一个打手骂了一声,一拳招呼在康彦腹部。
康彦捂着肚子蹲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