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薛神医的调查比对,发现皇帝当时用的龙涎香与陆奕辰送入宫的龙涎香完全不一样,其中正是多了两味苏阑音让加入的香料。
要知道制作成香是早已混合炼造在一起粉状物,没道理库房里的多两味香料,给皇上使用的却少两味。
最终得出结论,陆奕辰是被人陷害,真凶另有其人。
皇上已经派大理寺继续追查这件事,有不少经手过香料的宫人都被带走。
之所以外界不知道凶手另有其人,是因为整件事被皇帝和太后压着,怕一旦曝光证据会打草惊蛇。
只要陆奕辰还在天牢,那么幕后黑手就会放松警惕。
这些天,大理寺上下日夜不眠地查,总算查出了始作俑者。
那就是京城另一位做香料生意的商人,他嫉妒陆家独大,想要争抢皇商的位置,就必须用狠招将陆家拉下马。
所以才想了这种狠毒到灭人九族的招数,只是没想到最终自食恶果。
搞清楚来龙去脉,陆奕辰被带了上来。
“大哥!”
“舅舅!”
看到他安然无恙,甚至连头发都一丝不苟,便知道李大人和薛神医有多用心照顾他。
若是旁人入了天牢,哪怕没罪都要脱层皮才能出来。
“你没事太好了,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圣明!”陆婉君忙跪在地上磕头。
床幔内,皇帝冷冷道:“你们都出去,苏阑音留下。”
此话一出,陆婉君和陆奕辰全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雷,有些不知所措。
苏阑音反而淡定从容,对着他们二人笑了笑,用唇语道:放心,不会有事。
皇上发话,他们人微言轻又能如何?最终只能满是忐忑地退出了寝殿。
赵恒公公离开时将厚重的殿门关上,然后,殿内便只剩下了靠在床上的九五至尊,以及跪在地上的苏阑音。
偌大的宫殿落针可闻,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苏阑音面上佯装镇定,可心跳早已乱了章法,紧张到手心出汗。
皇帝终于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问道:“你为何要让陆奕辰在龙涎香中多加两味香料?”
苏阑音既然敢写那封信,自然是想好了后续的对策,可即便如此,依旧觉得压力巨大。
她低下头,强撑着不让声音颤抖,回答道:“启禀圣上,臣女有幸得到一本五百年前的古书,上记载着龙涎香的原始配方,正是多那两味香料,只是因为后世失传才导致配方缺失,所以臣女此为,只是想完善配方。”
“呵……”床幔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这么说来,你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苏阑音咽了咽口水,脑子里百转千回。
“皇上圣明,这虽然只是巧合,却也是天意,那些伤天害理之人,自有天收,更何况皇上乃是真龙天子,有上神庇护,他人胆敢利用您的安危谋害无辜之人全族,势必要遭到反噬,这都要感谢皇上龙恩浩荡!”
她绞尽脑汁,几乎将两辈子的马屁词都用尽了才说出来。
怪只怪她从前只顾着跟柳如烟学什么人淡如菊,所以没能学到她娘亲八面玲珑的精髓!
别看陆婉君脾气暴躁,跟人套起近乎来,三两句便能把所有人捧得花枝乱颤。
所以梁有道大捕头曾说她娘亲就是天生的商人!
果然,此话一出,龙颜大悦,连声音都比刚才轻缓了许多。
床幔被层层掀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面前。
皇帝起身,正襟危坐于床沿上,一头黑发如墨般在身后散落,年近五十又大病初愈,可那张脸上没有憔悴,更没有岁月碾压的痕迹。
他目光阴沉蕴含着无数道让人看不透的精光,逼得苏阑音低下头,不敢直视。
“朕听说,你拜了薛启为师?”
“是。”她跪得笔直却埋着头点了两下。
“他可是盛朝第一神医,朕曾将自己的皇子推给他做徒弟他都不要,你凭什么拜他为师?”
这话问的……
苏阑音有些如芒在背。
师父啊,您为啥不收皇子呢?害得她被质问!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颤颤巍巍地开口:“许、许是师父重女轻男……”
这个借口太烂了,烂得皇帝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好一个重女轻男哈哈哈……”
苏阑音心虚地陪着笑脸,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朕抓住真凶,没有冤杀陆家几百口人,你立了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突然这么问,苏阑音实在是受宠若惊。
但这个赏赐,她必须好好想一想。
突然,她想到什么,立刻抬起头来一脸真诚地说道:“皇上,臣女斗胆,想用功劳为我大哥求个前程!”
“你大哥?”
“嗯!”苏阑音点头,解释道,“我大哥是苏晟言,您当年还曾夸过他一句英雄出少年。”
“哦,朕记得,他武功高强,确实是将相之才!不过后来怎么没有高中?”皇帝脸上出现疑惑。
苏阑音说道:“臣女兄长当年考武状元时不慎被奸人谋害,全身筋脉具断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