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捕快畅快淋漓的说着话,被他们当成大哥对待的欧冲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但他没有表态,就算到时候苏毅没人配合,找的也不会是他欧冲的麻烦。
谁让他苏毅没本事服众?
“主子,要不要我下去敲打敲打他们?苏毅好歹是咱们撑着的人,岂容几个小吏捕快欺辱!”
李执剑捏了捏自己的兵器,恨不得把这些人的嘴巴给削下来。
一个个沆瀣起来的蛀虫,苏毅做的这些事情不都是为了百姓好吗?
他们却为了一点私人恩怨,枉顾百姓利益,简直该死。
七王爷稳坐茶楼,抿了口上好的清茗,头也不抬的说道:“如果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又怎能指望苏毅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本王更在意的,显然是苏毅的话啊……执剑,你说这两日,安州真会迎来大暴雨吗?”
大虞朝其他地方滴雨未落,百姓们需要奇迹,他也需要一个奇迹重返京城,而不是窝囊在安州这片小地方,看着皇兄继续祸害天下。
这么高深的问题李执剑也回答不出来,他闷声答了句:“属下只是个武夫,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但苏主簿这样做肯定是有他道理的,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大动干戈,倒是底下这些狗东西……”
七王爷抬手阻止李执剑说话,笑道:“既然你相信苏毅,相信他说安州
会迎来暴雨的话,那咱们静待雨落即可!
现在防洪的措施已经做了五六分,那些捕快小吏就算不帮忙,也改变不了事实。
但他们作壁上观,什么都不做,等大雨倾盆造成洪涝,不用本王动手,范县令都知道该怎么做。”
“可若真不下雨呢?苏主簿是泉宝小神医的爹,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李执剑说。
一个天才小神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世人说得好,一个好的医者在关键时刻,是敢跟阎王替你把命抢回来的。
惹了谁也不能惹了医者,命都在人家手上拴着呢!
七王爷吸了口气,说:“凭着我七王府的面子,如果保不住一个区区主簿,那真是别回京城了,老老实实在安州扎根吧。但那样,苏毅只能永远是个主簿了,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知道了。”李执剑看向欧冲等人,又看看远处指挥力工搬搬扛扛的苏毅,他知道七王爷这话的意思,既是信任也是考验,如果连几个小吏都收拾不了的话。
那就不配成为七王府的心腹,也辜负了王爷的信任了。
苏毅并不知道自己做个防洪措施,还会有如此多的‘内情’,他想的倒不是劳什子功劳或者变成七王爷的心腹,只是想根据女儿的‘预言’,尽可能的保护百姓们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其他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无知无觉,感受不到疲倦一样忙碌了一整晚,几乎是通宵带着力工拓宽了河道,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儿才发觉,整个‘施工现场’并没有欧冲等人的身影。
甚至连他叫出来帮忙的皂班捕快都不见了。
苏毅抹了把脸,就近扯了个力工问道:“有看到欧捕头他们吗?”
“欧捕头?没有,一晚上都不曾见到过官府的老爷们,除了主簿老爷您。”力工如实回答。
一晚上都没见过?
苏毅皱了眉头,不应该啊,他早就下达命令,兵贵神速,所有人都不准回去,加班加点也要把防洪工作做好。
按照他家小泉宝的意思,今天傍晚,特大暴雨就会来了,时间不等人!
可欧冲等人居然一个个的消极怠工,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暂时担任监工的职责,务必督促大家把疏水的河道,尽可能的拓宽一些,再检查一遍有没有地方拥堵的!”苏毅拍了拍两个小伙子的肩头吩咐下去,然后就一边擦着汗,一边朝着衙门走了去。
他很快回到了衙门,极有目的性的推开专供捕快们休息的午房。
一进去就乌烟瘴气,抽水烟的、打骨牌的、嗑花生猜码喝酒的比比皆是。
大家听到动静回头看了苏毅一眼,又挪开视线,乐滋滋的吆喝起来。
苏毅
见状怒不可遏,上前掀翻了他们喝酒的桌子,“你们都在干什么,人人都在外头忙,你们在这儿喝酒猜拳?
怎么,我这个主簿说的话不好使吗,还是说百姓的生命安全、财产安全在你们眼里都不重要?
当差时间喝得一身酒气,若现在来的人是范县令,定将你们一人十大板,打完丢出去!”
“哟呵,苏主簿好大的官威啊,冲着兄弟们喊什么喊!你脑子有问题,我们脑子可没问题,大旱天儿的,花钱做防洪,你说你是不是撞坏了头?”
其中一个对欧冲唯命是从的男人,直接蹲在长条板凳上,流里流气的呸了声,
“兄弟们都知道,你苏毅背后是有擎天的关系户,但别人怕你,我孟老二不怕!就你这么个乡村野夫,一天差事都没当过,上来就做主簿,做我们的顶头上司?凭什么?我不服!”
“对,我们都不服你,苏毅,我们觉得你不配做这个主簿!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哥几个让你在衙门里头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