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到沈砚安恭敬的态度一时也没敢上前去阻止,谢老夫人见状眼含热泪的弯腰扶起沈砚安道:“好孩子,你能有今日是你自己数十年如一日苦读得来的,祖母也因有你这样的孩子而骄傲,如今你已是官身,快快起来。”
沈砚安站起身扶着谢老夫人道:“在祖母面前孙儿以后只是您的孙子。”
“安儿这话不错,百善孝为先,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老祖宗留下的这个孝子。”沈锦萧在一旁笑着道。
一切都显得那么其乐融融,唯独沈锦铭一人站在人群外看着由众人围绕着的沈砚安,那是他的儿子,他的长子,今日他高中状元首先拜谢的人不是他这个生身父亲,而是他的祖母,这一刻他心中不可为不后悔,他后悔没有好好关爱过他们,没有在学业上帮助过他们,更没有在生活上关注过他们,如今想来这么多年他最为费心关注的只有沈知愿一个孩子,可最后也只有沈知愿最让他失望。
还真是讽刺啊!他费心培育出来的女儿最后成了他最为厌弃的孩子,而他没怎么关注过的孩子却是各个都出类拔萃,沈砚安不说中了状元,小女儿也是颇有智慧,识大体懂尊卑,颇受家人喜爱,小儿子在家塾也是先生口中赞誉的弟子。
若不是上次在谢老夫人那里挨了她一顿痛骂,他还活在自己自私自利,盲目自大的状态下,从那时候开始他才重新去了解他的孩子们,这也让他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恶。
所以今日沈砚安没有前来拜谢他这个父亲,他一点也不生气,相反他觉得自己不配受他的跪拜,他除了生了他,其余他从未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谢老夫人回头看了眼站在人群外眼神热切,却不敢上前的儿子,第一次为他感到难过,虽然心知今天的冷落是他应得的,可她不能让安儿受人言柄,若是传出新科状元不尊生父消息,他的仕途也就要断送了,大梁尊从孝比天大,特别是为官的人,更加重视孝道。
“安儿,快去拜见你父亲,他可是在家等了你一上午了。”谢老夫人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拉着沈砚安的手拍了拍道。
闻言众人都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众人皆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沈砚安走向沈锦铭。
沈锦铭望着走向自己的大儿子,一时竟也有泪意上涌,不过好在他也是为官多年,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们,他硬是把泪意给忍了下去。
“儿子拜见父亲,多谢父亲的生养之恩。”沈砚安朝他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
沈锦铭端起了做父亲的态朝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然后又看着他道:“今朝你金榜题名,光耀我沈家门楣,实乃天道酬勤,祖宗有灵。你以才学登科是国家选拔的栋梁之才,你能有此成就,中间的的苦楚非读书人不能懂,为父心中甚慰!”
“状元虽是荣耀,却也是责任。自古以来,学而优则仕,既要步入仕途,为父有一言你需时刻谨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更要切记,清廉是为官之本,而百姓则是立国之基。无论何时都要以民为先,“民为邦本,本固邦宁。”需时刻保持谦逊之心,勤政为民,“忧民之所忧,知民之所愿。”方能不负百姓之望,不负圣上知遇之恩。为父相信我儿一定能成为我大梁名垂青史的好官,为父为你而骄傲,沈家因你而荣耀。”
“父亲告诫,儿子今日铭记在心,他日定不负今日父亲所望,儿定当能做到,“忧民之所忧,知民之所愿。”造福一方百姓。”沈砚安眼神坚毅的朝他作揖道。
“好,好啊!”沈锦铭拍了拍沈砚安的肩膀,语气里都是自豪。
就在这时锣鼓声传了过来,接着门口的小厮就跑了过来,“老爷,太夫人,报喜官来了,报喜官到我们家胡同这边来了。”
谢老夫人闻言扫视了一眼众人道:“家里人都到齐了吗?”
众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这时候大夫人小声道:“母亲,三弟妹好像还没过来!”
闻言众人皆看向了沈锦铭,只见他紧绷着嘴唇,明显有怒意,可最后却道:“不必等她,只对外说她病重不能外出就可。”说完他便率先走到人前站定。
闻言谢老夫人又看了一眼众人道:“按照辈分站好,准备接纸。”
接着众人都排列好站到了院中,等待报喜官到来。
随着锣鼓声越来越响,沈家大门中开,首先进来的是两个舞狮,两只色彩斑斓的狮子,随着鼓点锣声跳跃翻滚,时而憨态可掬嬉笑打闹。时而威风凛凛巡视四方,最后两只狮子前脚同时一跃而起,一副对联从狮子的口中缓缓吐出。
上联写着“墨香盈室,十年寒窗磨一剑。”
下联写是“才气冲霄,一朝折桂傲群雄。”
横批“文曲星耀”
见状沈锦铭忙朝官家示意,官家便立刻拿出了一个托盘高声喊道:“商贺狮纹银五十两。”
听到赏赐声,舞狮队伍便立即叩谢退了下去。
接进来的便是宫里出来的报喜官,能出宫做报喜官的都是宫里有些名望的公公,而能做状元郎的报喜官,地位在宫中更是不凡,他们多数都是官家身边的大太监,同时也作为官家的眼睛,看看这状元郎在大喜之下是否会有失礼的地方。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