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没料到沈砚溪会问她这样的话,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连她也没怎么和父亲说过几回话,若是问她和父亲应该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她不能和砚溪说这些,她和砚溪不同,她有以后终归是要出去自立门户的,可砚溪不同,他还需要父亲,他需要和父亲相处好,父亲还年轻,他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孩子,而砚溪作为庶子难免会受到冷待,所以他需要和父亲处好关系。
“一会进去你先给祖母和父亲行礼问安,若是父亲问你学业问题,你就和他说说你今日在家塾学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成,最后你若是有什么今日不太听懂的地方可以问问父亲,就像平日里你有问题不是都会问哥哥的吗?今日你就问父亲吧!”知君耐心的教沈砚溪怎么说。
闻言沈砚溪点点头道:“可是,今天先生讲的我都听懂了,没什么问题要问啊!”
知君看着沈砚溪愣了一下,最后无奈的笑道:“既然没问题那今天你就先不问,等以后有了问题,你可以先去问问父亲。”
“为什么,我问五哥也一样啊!我觉得五哥比先生讲的都好。”沈砚溪疑惑道。
闻言知君看着沈砚溪半天都没说话,她平日里也没觉得沈砚溪这么多问题呀!
“不管为什么,你照我说的做就行,知道吗?”知君低头看着沈砚溪故作严肃道。
“那好吧!我听姐姐的话就是了!”沈砚溪无奈的点点的头,心道先生果然说的很对,跟女子就没有道理可讲,难怪先生身上时不时带着伤,一定是他夫人说的话他问了太多为什么,还好他聪明点头马上答应,不过看姐姐气愤的样子,他若是在继续问下去估摸他也要挨打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
沈砚溪跟在知君身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后进了中堂。
屋内谢老夫人坐在首位,她左手边就坐着沈锦铭和陆夫人,哥哥沈砚安坐在谢老夫人右手边的第二个位子。
知君见到陆夫人竟然也来了,可见刚才父亲不是有什么公文要写,而是把哥哥支开去了秋阑殿请陆夫人去了。
知君见状掩下眼中的神色,带着砚溪给他们行了礼。
谢老夫人等他们行过礼后便笑着指了指她下手的位置道:“就等你们姐弟俩了,快赶紧落座吧!”说着她指了指她下手的位置。
知君牵着沈砚溪走了过去,走到哥哥身边时,砚溪自觉的坐到了他身边,而知君则坐到了沈锦铭的对面。
见知君坐下,谢老夫人便开口道:“今日凑巧,也难得咱们一家能吃个团圆饭,正好安儿也考完了,也算是犒劳犒劳他这大半年为了这次春闱废寝忘食的,就让人做了这一桌子菜,好了我就不多说了,赶紧吃吧!”说着她便拿起了筷子。
见谢老夫人拿起了筷子,沈锦铭和陆夫人才拿起筷子动了起来,陆夫人先给沈锦铭夹了菜到他碗中道:“老爷爱吃这个,您多吃些。”
沈锦铭看了她一眼道:“有劳了,你自己也吃,不必管我。”说完他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陆夫人见状也不恼,依旧面带笑容的吃着饭,期间她还时不时的给沈锦铭夹菜。
知君这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和陆夫人相处的样子,她期间看了哥哥和祖母,发现他们好似都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往常吃饭时总是会说话的砚溪这回也像个剧嘴葫芦一样一句话也没有了。
见状知君也夹了块鱼肉给祖母道:“祖母,您快尝尝看,这鱼福妈妈做的真好吃。”说完她还给沈砚安夹了了一筷子,“哥哥也吃。”
说完她便感受到对面的两道目光朝她看来,不过她直接低头吃鱼,直接装作没看见。
沈砚安看到妹妹的举动愣了一下,嘴角微微笑了笑便夹起鱼肉放到嘴中点点头道:“果然新鲜。”说着他又给砚溪夹了一块,还十分细心的把鱼刺给他剔除了放到他小碗里。
砚溪抬头看了看哥哥,“谢谢五哥。”说完便毫不犹豫的也吃了。
对面的沈锦铭见到自己的孩子想吃的这么好心中很是欣慰,他也夹了块那盘子鱼吃了一块,感觉和平日里吃的并没什么不同,他看了眼对面吃的很香的三人道:“既然你们都喜欢吃鱼,那以后就让厨房多买些鱼回来。”
闻言知君抬头看了眼父亲,对他笑了笑便又低头吃饭一句话都没说,仿佛乖的不行。
谢老夫人见状在底下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知君,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对自己儿子道:“不用让厨房特意准备,这鱼是从临安那边订的,每个月都有,不是京城这边的鱼,味道自然比这边的鱼好吃。”
闻言沈锦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每日吃的鱼竟然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他看向谢老夫人道:“母亲,这鱼我吃着与平日吃的也没什么不同,这从临安订鱼也太过奢靡了,咱们家虽有些薄产,可也不能这么过您说对不对。”
谢老夫人闻言便放下了筷子道:“你这话是说,我吃条鱼太过奢靡?”
见母亲神色有变,沈锦铭忙站起身作揖道:“儿子,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是说,您若是喜欢吃鱼就让人从京城这边买就行了,何必千里迢迢从临安送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