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宴礼忙朝梁景帝行礼道:“谢陛下体恤,微臣告退。”
等王宴礼走出了殿外,梁景帝的眼神才从他的背影上收回,然后又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直不发一言李相身上道:“李相,你是昭文馆大学士,也是王爱卿的恩师,他因伤无法担任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便由你劳累一趟吧!”
说完不等李丞相推辞,便直接下了旨,就这样纪昌二十四年这届春闱的主考官就这样一波三折的定了下来。
知君在收到这个消息时真是高兴的不行,要知道桑家倒台对她家来说是多大的喜事,虽然沈家在朝中一直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可若还是桑丞相担任这届主考官,那哥哥的探花郎怕是无望了。
可如今好了,桑家这一倒台不光是朝中对他们有利,商场上对她来说更有利,要知道京城许多有名的瓦子、酒楼、青楼还有赌坊这些大多都是桑家的产业,而且他们一向在京中霸道横行,若不是上次有食鼎斋帮忙,她的识君阁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那里还有她后来的生意。
商场上少了这么大的一个劲敌,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不过这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当天下午京中便张贴满了主考官换人的告示,这对先前花重金跟风买桑丞相手稿的人可谓是晴天霹雳,更有甚者之前还花重金拜访了桑丞相,当时为了让他能记得自己是谁,在送的礼上还写了自己的名字,这可谓是罪证确凿,这还考什么考,不把命搭进去都算是万幸了,因此也有些人在收到消息后连夜便逃离了京城,功名什么的不要了,先在还是保命要紧。
而这些人算作自动放弃了功名,此生也与科举无缘了。
王宴礼回到家中先去拜见了王老太太,王老太太在得知他受伤后心疼不已道:“你说你受着伤还不赶紧回去好好养伤,你什么时候来见我不成,难道还急于这一时吗?”
“孙儿不孝让祖母和母亲担心了,如今诸事已了,自然要先来向祖母说明情况。”王宴礼语调平缓道
“什么情况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也是,若是事先和你母亲说明原由她也不会因你病了一场不是?”王老太太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道。
“母亲病了?”王宴礼突然惊讶的看向王老太太。
“好了,你回来了她就什么病都好了。”说着便上前拉起王宴礼的手上下看了看道:“伤到哪了?重不重啊!”
闻言王宴礼微微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道:“伤到了肩膀,不重,祖母不必担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见他这样说王老太太才松了口气,道:“不说了,具体情况改日你再来和我说,现在先去看看你母亲,这些天她可担心坏了。”
“是,孙儿这就去看望母亲。”说完他抬眸看了看王老太太张了张嘴随后又把嘴闭上,朝王老太太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王老太太看着王宴礼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王宴礼直接去了竹林苑见了他母亲,王大太太见到王宴礼好好的回来了,泪水跟开了闸似的根本止不住,抱着王宴礼的胳膊便嚎啕大哭,边哭还边捶打着王宴礼,直到有一下打到了他的伤口,而他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并未说话,可王宴礼的父亲王政安却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忙道:“夫人你快别打他了,他应是还受着伤呢!”
王政安的这一句话彻底止住大太太的哭泣,她忙泪眼模糊拉开了王宴礼上下打量了起来,慌忙道:“伤到了那了?快给娘看看,严不严重啊!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刚才打到你伤口了吗?疼不疼啊!”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王宴礼见状看了眼父亲,又温柔的把母亲的眼泪擦掉才道:“母亲,是儿子的错,事先没把计划告诉您,害您为儿子担心了。”
“你说的什么话,你朝中的事母亲又帮不上你什么忙,母亲怎么会怪你呢!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在这么吓娘了,你若是在这么吓娘,娘可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了。”说着王大太太还瞪了王宴礼一眼。
“夫人,你刚才不是还说不责怪的吗?”王政安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你还说,我看你之前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计划了?你知道你还不告诉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整日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你怎么这么恨的心啊你?”说着王大太太又哭了起来。
王政安见状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夫人道:“夫人啊!你怎么不讲理呢!这件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啊!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夫人。”
说着他还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像是说,“你惹的祸你自己来收拾,别牵连你老子啊!”
王宴礼接到父亲求助的眼神眨了眨眼,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母亲,这件事儿子确实没有告知父亲,这是官家下令让儿子暗中调查的,所以事先除了儿子和官家无人知晓。”
闻言王大太太愣了下然后又抬眸看了看王宴礼才道:“当真?”
“当真。”王宴礼微微点了点头道。
王大太太闻言又看向了王政安道:“既然你事先不知道此事,在听到儿子被刺客刺杀身亡时你怎么那么淡定,儿子死了你竟然一点都不伤心,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