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一生如流水般在脑中经过,王宴礼一直陷在其中不愿醒来,他能听见王五说的话,他也知道自己只是陷入了梦境之中,可他就是不愿醒来。
起初他还不相信梦中的这些,心想自己怎么会对小丫头起了这种心思呢!可渐渐的他发现那一切都太真实了,他会爱上梦中的知君一点都不奇怪,可梦里她的一生竟过的如此凄苦,那个聪明又倔强的小丫头啊!她还那么年轻。
不对,王宴礼突然坐直了身体,猛的起身拉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冷汗直流。
她这一世没有嫁给杜怀青,她如今还在食鼎斋旁边开了识君阁,杜怀青娶了她的姐姐沈知愿。
梦里没有这些。
想到这王宴礼勾唇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他现在终于明白小丫头当初为什么会暗中撮合他们两个,他当时还奇怪即便她不喜欢杜怀青也该撮合他和她姐姐啊!要知道对待讨厌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敬而远之吗?可她却帮着他们两个成了事。
所以她应该也是记得的,所以她今生没同梦中一样痴恋上杜怀青,所以她才会说出只想好好经商不想再嫁人的话。
她也是记得前世的,这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想通这些王宴礼又慢慢躺回了靠枕上,可肩头的伤口还是让他扯开了,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寝衣,可他却觉得这疼是如此的幸福,看着禅房墙上绘制的佛像,他才想起这里是梅花寺,梦中他们最后相见的地方。
王神医再次进来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王宴礼躺在床上肩头的血浸湿了半边寝衣,而他此时却是勾着唇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哎呦喂!我刚刚不是让你小心点嘛!你这又流了这么多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这会还笑。”说着王神医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王宴礼。
“笑?你笑什么?平日里一年半载的都不见你笑一下,这会你笑啥?”说着他的手赶紧搭在了王宴礼的手腕上,心道别是什么余毒未清才好。
把完脉后王神医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脉象明明没事了啊!那他究竟在笑什么?
最后王神医压下心中的疑虑,把他的伤口重新止血上药,等再次给他包扎好,他还是不放心的细细打量了王宴礼一遍道:“你别再动了,在把伤口弄出血我就不管你事了,我现在去给你熬药,稍后我让王五给你送些粥,你这会就先好好躺着。”
说完摸着胡子思索着走了出去。
王宴礼眼神瞥到他走了出去,便再次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笑了起来。
王宴礼在养伤的这段日子,京中有关他的传言就没断过,有人说他是在外查到了什么人的罪证才被那人追杀然后掉到悬崖下尸骨无存了,所以王家这么些天的过去了还没发丧,就是还没找到他的尸骨呢!
还有人说他是被哪位公主瞧上了,可他王宴礼是朝中的新贵,自然不愿娶公主去做个富贵闲人,所以这才惹恼了公主,公主一怒之下就派人杀了他,杀了之后把他沉湖了。
更甚者还有传言说他是和一个丫鬟私奔了,王家乃是世家贵族,自然不会让他娶一个丫鬟,他们私奔后遇到了土匪,丫鬟被土匪抢上了山,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人一马就杀上了山,然后和丫鬟一起丧生在土匪窝了。
众说纷纭,关于他的消息这几日知君听了不下二十种,不过无一例外都是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传出他已死的消息越多,知君就越觉得他没事,任何时候流言高度一致时,那这一定是有人在有意为之,所以她反而更加放心了。
随着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知君的胭脂铺子也正式开业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因着香味独特的香膏她的胭脂铺子也在京中流传开来。
很快百香馆胭脂铺子的名字便享誉京城,知君最初的想法就是利用香膏带动她的香料生意,因此在百香馆售卖的香膏她都让赵娘子把用到的香料没名字都写了上去,十多种香膏,也带动了她的西域香料,而这种西域香料全京城只有她的香料铺子有卖。
很快她的香料铺子也火了起来,六家香料铺子一天的进账竟快要抵得上识君阁半月的进账,况且这还只是刚刚有起色,等她的香膏买遍了整个大梁,那光香料这一个生意她能赚多少银子,她无法想象,到那时只怕她的银子比国库的银子都多。
知君想着想着就抱着算盘傻笑了起来,初桃见她这样也跟着笑道:“姑娘这是赚了多少银子竟让你笑成这样?”
闻言知君歪头笑看着初桃道:“你过来算一遍就知道了。”
说着知君便站了起来把抱着的算盘递给初桃。
初桃接过算盘笑着看了看知君,然后便坐到书案后一手播着算盘珠子一手点着账本,她的算术是知君教给她的,小时候在临安外祖母见她看不进去书也没勉强她,只亲自教了她算术,而她在外祖母那学了多少,回去就全部教给初桃和兰草,可兰草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初桃学的特别好,所以后来她的银子一直都是初桃在管着。
果然没一会初桃就算出了结果,她惊讶的看着知君道:“姑娘,这是一天的进账,他们没记错吗?”
知君笑着点点头道:“一天的,一笔笔记得怎么会记错,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