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知君在册子上写到“第十七条舅舅说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接着又见知君在写注解“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经商的范围就有多广。”
陈遂安看到注解后沉默了,他这话是这个意思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就是单纯的劝她好好吃饭而已,这事是怎么和经商扯上关系的,然后就看到知君又合上小册子,看向了自己。
陈遂安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记得不错,很用心。”
知君闻言点点头道:“谢舅舅赞誉,我会好好跟您学习的。”
俨然是一副乖学生的样貌,不过这对熟知她的陈遂安来说却是感到后背在阵阵发凉,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对知君道:“那个君丫头,咱们学习归学习啊!你想学什么舅舅都愿意教你,只不过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这个样子舅舅心里没底。”
知君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啊!衣着妆容和往常都没什么不同。
“小舅舅您看我这是有哪里不妥吗?”知君站起身张开双臂让陈遂安看看。
不过陈遂安却像是怕冷一样抖了抖身子。
“舅舅,您是不是冷啊!不过这是夏天啊!三伏天您抖什么?莫不是病了?”
说着知君就要扶上陈遂安的额头,不过被陈遂安啪地一声一把打了下来,然后他用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道:“病什么病,没病,我说的是你,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这个样子我不适应。”
知君捂着被他打疼的手背,本来想发火可是硬忍住了,后来又听他说自己不正常,这哪里还能忍的了。
直接掐起腰手指着他开始输出小嘴叭叭地不停,可陈遂安的嘴角却越咧越大,知君见他不怒反笑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小舅舅这莫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知君弱弱看向陈遂安:“那个,小舅舅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陈遂安立马回道。
“那我骂你,你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
“这就对了嘛!在我面前装什么乖外甥女,你是我带大的,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陈遂安自在的喝了一口茶。
知君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果然不能对小舅舅太好,不然他觉会着自己有病,不过这到底是谁有病啊!
又过了半个多月,临安城的灾民越来越少,他们听说家乡那边旱情已经过去了,朝廷还派了钦差下来赈灾,钦差大臣还是那个大梁最年轻的天才状元郎,十五岁便三元及第取得了状元头衔,大梁百姓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不消息一传到临安,在临安城的灾民都沸腾了,当天就有不少灾民决定重返家乡,因此陈家又开始开设灾民返乡资助米棚,为返乡的灾民提供炒米作为返乡干粮,这次陈家在江南地区算是测底的扬名了。
炎热的七月很快便过去了,陈遂安的婚礼也离的越来越近,陈家上下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过中秋和陈遂安婚宴的一应事宜,陈家在临安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更是临安的首富,在临安颇有些地位,因此陈遂安的婚宴说是全县瞩目那是毫不夸张。
知君看过外祖母拟订的婚宴邀请人的名单,知道的不知道的,有名望的没名望的足足三百多人,知君顿时就感觉头都大了,这哪是办婚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宴呢!足足三百多人,这还只是请帖,到那日来的人不可能只自己一个人来吧,夫人小姐公子的都带上,那不得近一千人,这么多少桌的席面,厨房做的过来吗?
当然知君也问出了心中的疑虑,陈老太太笑笑道:“你大舅舅和二舅舅成亲时也是这么多人,那时候就我一个人操持,不照样办的妥妥贴贴的,何况这时候还有你大舅母和二舅母帮着,怎么就办不下来了。”
“可那天那么多人过来,府里装的下那么多人吗?”
陈老太太闻言笑笑道:“男女分席而坐,男宾人数没有女眷多,外院给男宾,内院给女眷,到时候再把园子打开,那边有阁楼和连廊能摆上八十来桌,院里提前搭起棚子,还有花厅和宴客厅,以及堂屋这些都加上足足能摆上一百三十多桌,若是还不够,你大舅舅和你二舅舅的院子也都可以用上。”
听祖母这么说知君便放下心来,可有突然又想到什么便问:“那丫鬟仆从呢?”
“三家的丫鬟仆妇都用上,在请上全城酒楼里的厨子掌柜和跑堂的这些,多的是人能用。”陈老太太笑呵呵的答道,仿佛一切都是小事。
“可是全城酒楼的伙计都来,那天酒楼都关门这得多少成本,酒楼的东家愿意吗?”知君有些困惑道。
陈老太太却是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知君。
知君见外祖母这神情,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外祖母,您不会告诉我这全城的酒楼都是陈家的吧!”
陈老太太却笑笑道:“全部那当然不可能,不过九成应该差不多都是。”
“九成?”知君惊讶的看着陈老太太。
“这么说,小舅舅这些年带我去吃的酒楼多数都是自己家的?”
陈老太太点点头道:“他带你去吃那都是在寻铺子,尝尝厨子做菜的水平有没有下降,他说了你嘴叼,有点什么不对味的,只有你能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