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这日刚好无聊,便和初桃在自己茶楼的二楼喝茶听曲儿,弹琵琶的是京城桑家乐坊曾经的头牌,因她一手琵琶弹的美妙绝伦,还曾被大梁朝最为着名的诗人赞过,因此她年轻时在京中的听客无数。
可这乐姬却也是个奇女子,在这满是勋贵的京中,她应是凭自己的一技之长为自己赎了身,并嫁给了一个普通农户男子,这件事当年在京城轰动了一时,她的那些听客对她很是惋惜,觉得她这样一颗明珠就此蒙了尘。
不曾想多年以后,女子再次一曲动京城,原来是女子的丈夫病重,家中无银子看诊,这女子便再次弹起了琵琶,知君得知此事后便花重金把这女子从瓦子里挖了过来。
自此后这女子便只在识君阁演奏,从前爱听她乐曲的人也成了识君阁的常客。
知君这边正沉醉在琵琶弹奏的美妙乐声中,楼下忽然传来了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随后便有人开始大吵大闹。
知君无奈的放下了茶杯,起身出去,见其他雅间的客人也在沟头张望,边快步下了一楼,只见这时胡掌柜和石头等人都在围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在理论,而那个男人身边还躺着一个年轻些的白面书生,那书生面色是真白,就连唇都没有一丝颜色,知君见此情景吓了一跳,那人不会是死了吧!
知君便忙给初桃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忙出去请大夫。
没多会,二楼的人也都闻声围了过来,走近了见地上还躺着一个,只当是那人吃坏了什么东西。
人围的越来越多,此时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声:“死人了!”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瞬间慌乱了,众人都叫嚷着往外跑。
也有一部分胆子大的还留在这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君一直盯着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亲眼见到他给人群中的一个人使了眼色,然后那个男人便喊了起来,边喊还边带节奏的往外跑,人群里不知状况的人便也跟着往外走,这时候知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早就听舅舅说过,生意太好了也不行,还要防着小人,这不就有小人找上她了。
知君这时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难过,有小人找上她,说明识君阁的生意确实火了,难过的是这事看上去不好解决。
眼见着那个刚刚喊死人了的那人还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朝里面看,知君便给站在知君身前的包子指了指那人。
包子倒是十分迅速的把那人拽进了茶楼,然后一把把那人甩到了络腮胡子男人的脚下,本来还疾言厉色络腮胡子见到脚下的男人愣了一下,装作不认识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店大欺客吗?我弟弟这会儿还躺着呢?就是喝了你们的茶便不省人事了,我可怜的弟弟呀!”
说着那络腮胡子竟然哭嚎了起来,那矫揉造作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若作出这番动作的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一定会引发无数人的同情心,奈何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满脸络腮胡子,面色黢黑的丑男人,之所以说他丑是因为他的眼睛特别的小,在他圆溜溜的大脸上显得特别突兀,知君见到他就想到了一个词“贼眉鼠眼”在形象不过了。
所以一个贼眉鼠眼的丑男人做出那番动作,在场还等着看热闹的客人都打趣起来。
“过了,过了啊!太假。”
“他们是一伙的,我看到你给他使眼色了。”
“还有躺在地上那个,别装了!我刚刚见到你嘴角动了动,忍不住想笑了都。”
“我认识这人,桑家茶肆的。”
“不是,不是,我在瓦子里见过他,好像还是个管事。”
“什么呀!你们不知道,那瓦子和茶肆都是桑家的。”
“啊!这样啊!那这识君阁惨了,惹上了桑家那还有什么活路。”
闻言那络腮胡子反而不哭了,也不演了,指着胡掌柜道:“你们都听到了吗?小爷我是桑家的,识趣的话赶紧把这识君阁给关了,否则桑家你们知不知道,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还敢畅言的几个茶客此时也闭上了嘴,还有一些一听是桑家人便转身离开了,知君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心中越来越冷,桑家在京中竟然也敢这么张狂。
初桃这时带着大夫赶了过来,知君直接给初桃使了眼色,她带着大夫直接去了胡掌柜身边,胡掌柜见是初桃,便知道这是知君的意思,他上前给那络腮胡子行礼道:“小人不过是小本买卖,还望桑家能给条活路,别的先不说,先让大夫给那位公子看看吧!万一真是出了人命,小人不过是贱命一条,官府来查小人定当知无不言。”
“你,你好的很,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别大祸临头时怂了。”
络腮胡子手指着胡掌柜的鼻子道,然后他又踢了踢那白面书生道:“还躺着做什么?走了。”
刚才还装不认识的男人此时却拉起了那白面书生,然后三人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初桃诧异的看着三人,等人都走远了,才跑到知君身边道:“姑娘,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
知君挑挑眉,并没有回答初桃的话,反而看向胡掌柜。
胡掌柜见知君看来便先像还没走的茶客赔礼道:“今日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我很抱歉,今日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