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识君阁的开业日期后,知君先给临安去了一封信,她盘算着外祖母和小舅舅已经到临安近半个月了,她想知道小舅舅和赵姑娘的事,还想把识君阁准备开业的好消息告知外祖母。
开设茶楼一应所需的官府文书早在买下小院时,陈遂安就带着知君办好了,知君当时就明白了什么叫有钱好办事,本该等上三个月才给办好的文书,舅舅给了那衙役一张银票,文书当场就给了知君,根本不用等。
可想而知这京中有那么多的衙门,衙门下又有那么多的官吏,若是每个官员都是这样的作风行事,那大梁的百姓过的该是多艰难。
知君想她这样一个只生活在内宅里的小女子都能看到的事,为什么朝中那么多的栋梁之才他们都视而不见。
可想到自己的父亲知君似乎明白了,他们不是看不见,只是威胁不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罢了。
在大梁十分重视读书人,一朝高中就等于脱离了民身,朝廷还会恩赐每科的进士良田百亩,而这些良田都是可以世袭并且还是免税收的。
可是大梁的官员那个人身上没有几百上千亩的良田,所以最后落在百姓手中的田越来越少,上缴的税自然也是越来越少,国库里的银子也该是一年少于一年。
可是知君知道,大梁的国库现在并没有这些弊端出来,原因是王宴礼入职户部后严厉打击了贩卖私盐的盐商和官员,牢牢的把控住了盐税,所以国库如今的进项主要靠盐税在支撑着,可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他后来又做了什么知君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他以后官运亨通,很受百姓爱戴,却也深受京中世家的排挤,可最终还是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梁好,任何一个大梁子民都不会说他做的不对。
只可惜前世的知君很少关注朝政,对这些事也是知之甚少,可如今她既打算好好经商,便不得不关注着朝中的动向,这也是舅舅交给她的,在京中经商最重要的是消息要灵通,毕竟朝廷的一条政令可关乎着一个行业的存亡,舅舅的原话是“要想经好商,朝中得有人,这叫官商勾结。”
知君当时听到官商勾结四个字时就觉得的脖颈处凉凉的,不过后来想想自己又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况且家中父亲叔父都在做官,这也算是朝中有人不是,这么说她也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相较于其他人开业前的忙忙碌碌,状况百出,知君悠闲的不像是即将要开业的样子。
初桃望着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却又没睡着,还时不时抖着腿知君很是着急道:“姑娘只剩两天就开业了,今天你不去茶楼那边看着吗?”
“我去看什么,不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知君依旧闭着眼回道。
“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后天就要开始营业了,到时候没人来怎么办?”初桃焦虑的手指拧着手帕。
“开业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我还特意让胡掌柜找来了京中最有名的几位琴师到茶楼献艺,那几位琴师在京中有不少忠实听客,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喜欢的琴师在识君阁献艺,你说他们当日会不会来?”说着知君朝初桃扬了扬眉。
初桃无奈的看着知君,心想她家姑娘怎么越来越像舅老爷了。
“应该回来。”初桃有点迟疑道。
“把应该去掉,是一定会来,到时候开业前三天茶水半价,买茶水送点心,点心每人每天免费提供三块,你说他们第二天会不会来?”
“免费?可若是百姓都来占便宜怎么办?”
“我还怕他们不来占便宜呢?”
“为什么?姑娘这样下去我们还能赚到银子吗?”初桃疑惑的问。
“到那日你就知道了,你去告诉麦冬,让她多备些做糕点的用料,不用担心卖不完,就按府中用度年的量。”
初桃本想出口劝劝,可见她家姑娘一脸自信的样子,初桃本能的便选择相信她家姑娘,毕竟连舅老爷曾经都夸赞姑娘有天赋的。
“是,姑娘,我这就去找麦冬去。”初桃连忙道。
这半个月以来知君又去了几次食鼎斋,可都没遇见王宴礼,上次答应他要在茶楼单独给他留一间雅间,本想着若是能遇到他就问问他对雅间的布置可有什么要求,毕竟房间是留给他的总要让他满意不是。
谁知道知君去了那么多次都没遇上他,后来干脆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的,毕竟只是吃了他几顿饭,他要的却是自己茶楼的一间房,这么想知君感觉自己亏大了。
而被知君念叨的王宴礼此时却不在京都,算算时间他已经离京半月有余,早在陈遂安刚离京时他便收到王二来自西北的密报,说是西北军中有异,有西域联军的探子在军中散布谣言说朝中要换统帅,顾将军连同家人已经被扣留在京中,军中已经有将领被煽动想带军回京营救顾将军。
王宴礼一收到消息就去了顾将军府,把消息告知了顾老将军,之后二人连夜进宫面圣,皇帝听到消息是王宴礼带来的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细细盘问了消息的的来源,王宴礼早知道如今皇帝多疑,自然没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说是有有人在西域经商时无意间收到的消息,怕是真的延误了军机,造成不可挽回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