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怀青一整日都在走神,脑子里想的都是沈知愿,她也是沈家的嫡女,娶她的话也能背靠沈家的资源,只不过她的嫁妆应该没有沈知君的多,毕竟她外祖家不过是个普通的商户,比不得沈知君的外祖家里有钱,可不论如何,他是从心底里讨厌沈知君,她那么恶毒,以后即便是娶了她恐怕也会家宅不宁,以她的心性,她是不会允许他纳妾的,不纳妾陪着这么个毒妇过一辈子,他光想想就难以忍受。
所以还是知愿好,虽没有那么多的嫁妆帮扶自己,可只要有沈家做帮扶,他不愁以后,况知愿通情达理,过两年他再纳表妹进府,有沈家和表妹康家做帮扶,他以后必定会前途无量。
这样想着他便打定主意明日休沐回家,他便要告知母亲他的想法。
终于等到下学时他却被秦老先生留了下。
秦老先生严肃的看着他道:“以你现在的状态,明年春闱你必定会名落孙山,你资质不差,只是心性太过浮躁,我既然收了你进家塾,便要做好为师的责任,我且问一问你,还想不想参加明年的春闱了?你若不想,便先回去你之前的书院在去好好攻读三年。”
杜怀青听秦老先生竟然想让他回书院,便急忙躬身认错道:“先生教育学生知错,学生就是惦记着祖母的病情无法安心,明日休沐学生回去看完祖母必当收心跟着先生好好治学,望先生原谅学生。”
秦老先生闻言道:“也罢,念你孝心一片,这次便不罚你了,下次若还是这般状态,我定严惩不贷。”
“是,学生谨记,学生以后定当收心静心,专心治学,学生谢先生今日教诲。”
秦老先生点点的头摸了把花白的胡须道:“回去吧!”
“是,学生告退。”
杜怀青说完便出了书塾,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老先生今日说的没错,他在这么下去明年春闱无望,他必须回家尽快和母亲商定,既然沈家着急把知愿嫁出去,那若是让母亲上门求娶知愿沈家一定十分愿意,这样想着便加快步伐回飞鸿轩,不过刚出福寿堂一侧的小花园就遇到了从福寿堂出来的沈知君。
知君特意等到书塾那边下学时间过了才从福寿堂出来,没成想还是遇见了杜怀青,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厌恶,好心情见到他都变糟了,不过见都见到了不打招呼是不是太过刻意,便想着福身行个礼就算是客气一下,毕竟人家这会儿算是客人。
谁知杜怀青见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即就黑了脸,然后朝她一甩袖子便大步离去。
知君被他这一下给搞蒙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眼初桃道:“他这是给我甩脸子?”
初桃气愤的点点头。
“他凭什么给我甩脸子,能耐的他,这里是我家,在我家给我甩脸看,他以为他是谁?”
说着就一左一右撸起袖子打算上前去找他理论,初桃见她家姑娘的样子像是去干架,连忙拉住知君道:“姑娘别生气,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啊!若是在家里打了他,咱有理都变成无理了。”
知君甩来甩手臂没甩开回头对初桃道:“初桃你拉我干什么,我不是去打架,我是要去找他理论。”
初桃闻言忙放开知君的手道:“不是去打架啊!”
又看了眼已经进了飞鸿轩院门的杜怀青,指了指前面道:“已经走远了,姑娘还去吗?”
知君看了看前方已经没有杜怀青身影了又看了眼初桃,见她心虚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道:“不去了,回去吧!”
说完便快步回了梅香馆。
杜怀青到了飞鸿轩写了一封信让墨竹悄悄给沈知愿送过去,之后便回了杜府。
到杜府后杜怀青直接去了他母亲蔡氏的屋子,蔡氏如今也才三十多岁,却因守寡整日穿着深色素面的衣裳,头也梳成老夫人的样式,只用一根银簪做饰,显得比同龄人要老上十多岁。
见到母亲杜怀青先上前磕头行礼,他对自己的母亲是十分敬重的,因着父亲早逝,他还太小,家里的一切都是母亲一人操持,一个寡居的妇人操持一大家子,其中的艰辛他知道,母亲的不易他也知道,因此他十分敬重和信任自己的母亲。
行完礼杜怀青就把自己的想法告知母亲,蔡氏听完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你与那沈知愿是如何相识的?”
杜怀青不曾想母亲会问他与知愿的相识过程,愣了一下便告诉了母亲他与知愿的相识经过,顺带还把知愿在沈府遭受沈知君陷害的事也告知了母亲。
蔡氏听完眉头皱的更加的紧道:“既如此,你便更加不能娶沈知愿。”
“为何?母亲,知愿的品行不比沈知君要好,母亲为何不同意?”
“你也说了沈三老爷因着沈知君陷害沈知愿就着急把她嫁出去,可见她在家里是不怎么受宠的,既然她不受宠,你娶她有何用?你能指望她让沈家帮你多少?”
杜怀青听闻母亲的话恍然大悟,是啊,她也是嫡女又如何到底不如沈知君在家里受宠,知愿嫁妆不多他能接受,毕竟表妹家里也是经商的,到时候也能助他,可如果娶了她不能得到沈家的助力,到那时他就是后悔也没用。
“母亲说的对,是儿子欠考虑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