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遂安刚进京城就收到了当年同窗好友的来信,约他在食鼎斋为他接风洗尘,陈遂安有一点吃惊他一到京中,他那同窗好友就知道的这件事,这些年他们也常有书信往来,对这位好友在京中的实力,他心中早有预料,却不想他刚踏足京城就收到了他的邀约,还是在食鼎斋这样的地方。
陈遂安到了食鼎斋,在大堂处报上好友的名字,那小儿对他很是殷勤,一路带着他上了五楼,到了五楼,他上前敲了敲雅间的门,里面有人开了门,他见是他朋友的长随,便对他微微点头示意,小二对他做请手势便就退了。
王五忙上前道:“陈四爷,我家四爷在雅间等您,您快进去吧。”
陈遂安对他笑了笑就进了雅间。
雅间内王宴礼正坐在茶桌上品茶,抬头就见好友陈遂安一身淡青色锦缎长袍,手拿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陈遂安合上折扇,双手抱拳行礼道:“云礼兄,当年一别已多年不见,这些年云礼兄可好啊!”
王宴礼同起身回礼道:“多谢遂安兄挂念,这些年一切还好,只可惜遂安兄无心仕途,不然若以遂安之才,定也能守一方百姓安定。”
说完抬手指向茶桌对面道:“遂安兄,请。”
陈遂安收起手中折扇,撩起长袍坐在王宴礼对面道:“相较于官场,我更适合经商,我喜欢游览于我大梁的每一处风景,品尝各地不同的美食,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你若是让我困守于一方,我是做不到的。”
王宴礼放下茶杯,继续动作平稳的泡茶,边泡茶边道:“遂安兄还是和当年一样洒脱,我很是羡慕,他日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定要找遂安同行,好好见识一番我大梁的名山大川。”又给倒了一杯茶递给陈遂安道:“请。”
陈遂安端起茶在鼻下闻了闻,然后慢慢一口抿尽,畅快道:“好茶,纳溪梅岭?”说完看向王宴礼。
王宴礼微微一笑道:“遂安好舌头。”
陈遂安笑着道:“可还有?”
王宴礼对他了然一笑道:“多的是,一会随便拿。”
陈遂安笑笑道:“给我一罐就成,我送给我外甥女,她应该会喜欢这茶。”
王宴礼喝茶的手一顿道:“可是当年在临安我救下的那丫头?”
陈遂安不自觉的笑笑道:“可不就是她,我就这一个外甥女,主意多的不行,这不我这次来就是要教她做生意。”
王宴礼装作不知道:“她可是如今城南沈家的女儿,我记得她父亲是国子监司业沈大人,是个读书人,他会同意自己的女儿经商?”
陈遂安无奈笑道:“说什么读书人,我那姐夫就是个老学究,死板的很,若他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不过我这外甥女聪明,先去求了她祖母同意,有了老太太保驾护航,她父亲也不会在说什么?”
王宴礼闻言点点头。
陈遂安好奇问道:“怎么,云礼兄也对女子经商有异议?”
王宴礼儒雅一笑道:“遂安误会,这京中世家风气已盛,有这么个敢打破这风气而行的人,我很好奇。”
陈遂安见他这么说,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道:“我这外甥女自幼在我身边长大,从小就古灵精怪的,现在大点了就更聪明了,她行事颇有几分我的风格,自然是与这京中长大的世家女子不同。”
说完很是自豪的看了王宴礼一眼,然后又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像是五岁的学童向同窗炫耀他新得的一方好砚。
王宴礼很难的没忍住笑出了声,只能端起茶杯喝茶以做遮掩。
陈遂安放下茶杯好奇的看向王宴礼道:“云礼兄笑什么,你是觉得我自夸自家外甥女了吗?”
王宴礼放下茶杯,已经恢复往日神态,淡定道:“遂安多虑了,我是高兴你我久别重逢,又能和当年一样对桌高饮,秉烛夜谈了。”
陈遂安点点头,自己倒了杯茶又给王宴礼倒了一杯,举起茶盏道:“以茶代酒,敬你我今日久别重逢。”说完一口饮尽,很是豪气。
王宴礼也同样的一口喝尽了茶盏里的茶,动作却是优雅随性的。
这时门口有人敲了敲门道:“大爷,席面酒水已备好,现在可要上?”王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宴礼声音很是放松道:“上来吧。”
接着又对陈遂安道:“遂安兄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今日尝尝这食鼎斋的味道如何。”
王宴礼道:“早就听说京城食鼎斋的盛名,今日定要好好尝尝。”
这边说着,那边几个小二已经把席面摆好了。
王宴礼见席面酒水已经摆好道:“遂安,请。”说完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往餐桌走去。
陈遂安也站起随行,边走边打量王宴礼的衣着,到了餐桌边对王宴礼道:“云礼今日是穿的你父亲的衣袍吗?”
王宴礼疑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袍道:“是我自己的,遂安怎么这么说?”
陈遂安唰地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道:“你这身衣袍颜色这么老气,衬的你的人也老气横秋的,这样不好,明明你我同岁,你现在竟像是我的长辈一样,你这样是没有姑娘喜欢的,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没在娶。”说完还一脸为他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