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驶离了闹市,慢慢来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依惯例查了路引核对身份后才放他们出城。
出了城门马车行驶的速度变的越来越快,官道两边的树影随着马车的奔走不断的向后移,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知君掀开车帘向外瞧了瞧,见到了远处的十里亭。
马车行至十里亭就停了下来,初桃扶着知君从马车上下来,车夫将马车赶到亭子后面的空地上,沈砚安带着知君去长亭里面等着。
这里时不时会有为家人或为友人送别的人,知君常听人说十里长亭,她这些年来去京城多是哥哥亲自去接她,或是舅舅来送她,她自然没有过亲自过十里亭的经历。
亲自见到才发现,这亭子并不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八角凉亭,以供疲累的旅人歇脚之用,经过诗人才子们的歌颂,给这十里亭附上了一层悲凉之感。
可知君此刻的心情却恰恰相反,她现在激动的不行,她从有想法想要学习经商开始就盼着小舅舅到来,她是个有了想法就必须要去做的性子,一直没有行动她浑身难受,现在终于可以见到小舅舅了,她的经商之路马上就能开始了,有小舅舅保驾护航,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来,她对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梦里的前世,她连嫁妆里的几个铺子都属于管理,也多亏了外祖母给了她几个管理铺面的能手,才得以让她填下杜家那么大一个窟窿的同时,她还有余力保全好自己的日常花销。
这样想来,她这两辈子还没受过缺银子的苦,这也算是她难得的福气了。
沈砚安见妹妹直愣愣的盯着路口,以为是她担心小舅舅便道:“昨日傍晚就已经派人去接了小舅舅,算算路程一会就能到,你别担心。”
知君闻言向哥哥微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约莫过了有一个时辰,果然见到路口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想这边赶来,后边还跟着一辆马车,两辆载满东西的货车,都是由同色大马拉着,一看便知这不是普通的商队,普通商队多是用驴车或是骡车,即便能用马来拉车,也不会是这样一水的枣红大马。
知君忙站起来朝小舅舅招手,马还没听就能听到小舅舅爽朗的笑声,听见这久违的笑声知君与哥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见了笑意,能见到小舅舅真是太好了,舅舅的笑声很神奇,他可以让周围人听见他的笑就很开心,就连在一旁送行的路人也忘记了悲伤,朝着小舅舅望去。
到了亭子前,陈遂安拉直缰绳,枣红大马停的急高高扬起了前蹄,沈知君和沈砚安兄妹两都吓愣在当场,只见陈家四爷陈遂安稳稳的坐在马上,丝毫不见慌张,很是淡定的下了马,笑着进了亭子,这时沈砚安忙上前给舅舅请安,人还没弯下身就被陈遂安提了起来,知君见状很不厚道的笑了笑道:“小舅舅的骑术越来越好了。”
陈遂安指了指沈知君道:“见到舅舅大老远过来了,还不快上前来行礼。”
知君乖乖上前福身行礼道:“知君给舅舅行礼,舅舅远道而来,舅舅辛苦了,还请舅舅跟着我们回家去,好好休整一番。”话说完知君还福着身,抬眼笑看着小舅舅。
只见陈遂安笑眯着眼道:“怎么不是行屈膝礼,看来你是不太欢迎舅舅我呀!”
知君闻言挑了挑眉,也不多话,立马就要屈膝行礼,和哥哥一样还没跪下就一把被陈遂安提溜了起来。
陈遂安瞥了一眼知君道:“你怎么越大越傻啊,还没你小时候聪明,就你这脑子还想做生意,可不得赔的血本无归。”
知君听他这样说就不乐意了,恼怒道:“小舅舅,哪有你这样做长辈的,我这刚想干点什么,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我要告诉外祖母去,说你为老不尊戏弄小辈儿。”
“谁要向我告状啊!”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知君听到一愣,以为是她听差了。
知到马车的帘子掀开,陈老太太明亮的笑容露了出来,知君才反应过来,提起裙子便跑了过去,边跑边说:“外祖母,外祖母,您怎么来了?”
跑到马车边忙伸手扶着要下马车的陈老太太,边道:“外祖母,这么远的路,您一路坐马车过来,这得多辛苦啊!信里怎么没说您也要来,我若知道,收到信我就去接您。”
陈老夫人揽着知君道:“傻丫头,你来接我,我不还是一样要走这些路,既然如此,何必在劳烦你跑这一趟,要我说你就在家里等着我最好,还起这么早,跑这么老远接我。”
知君双手抱着陈老太太道:“外祖母,我想您了。”
陈老太太闻言笑道:“外祖母也想你呀!”
沈砚安这时向前给陈老太太请安道:“外孙砚安给外主母请安。”
陈老太太忙扶起沈砚安道:“你明年就要科举了,哪里还要浪费时间在这事上,我还叮嘱了你舅舅让他不要告诉你们,免得折腾这一趟。”
沈砚安道:“外祖母,我和妹妹来接是应该的,您和舅舅过来我怎能不来,再说了,就这一天不读书,还影响不了您外孙。”
沈知君这时帮哥哥道:“是啊,外祖母,我和哥哥都可想您了。”
陈遂安这时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