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亭这么一说,里面顿时没声了
她可不想跟詹文山在这嫌七嫌八的瞎扯。
詹文山躺在床上,她顶着寒风站在院子里,她又不傻。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詹文山道:“夫人稍等片刻,容我起身。”
“别别别。”桑云亭道:“你还是病人,不用起身,你躺着就行。”
詹文山停下动作,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夫人请进吧。”
桑云亭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整洁,詹文山和鞠明熙几个人,都是巫镇的贴身侍从,在东厂也罢,在巫宅也罢,身份都是很高的,丫鬟小厮伺候得也尽心。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每日都会通风,味道也清新,一点儿没有病房的局促和憋闷。
但是,詹文山不太好。
桑云亭也只是两日没见他,却觉得他憔悴许多。
可是,鞠明熙明明说,詹文山的伤虽然不轻,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养好。
这怎么越养越差了呢?
桑云亭有些意外,看着詹文山。
“你……怎么样了?”桑云亭道:“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有一种淡淡的,灰败的感觉。
但是这感觉又不明显,仔细地看,好像又没有了。
“还好,多谢夫人关心。”詹文山靠在床上,淡淡道:“不过夫人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关心我一下。而且,也不带个丫头,还关着门,是不是不太合适?”
詹文山是真的很奇怪。
他觉得桑云亭一向是个进退有度的人,不该如此大意。但你要说她对自己有点意思,那也不可能。
他讨厌桑云亭,桑云亭知道。
桑云亭讨厌他,这也是不掩饰的。
巫镇毫无办法,这一刻老爷的威信一般一般。只能从中调节,两边说好话。别说他们俩会勾搭在一起这样的傻话,只要他们不打起来,那就谢天谢地。
“不要紧。”桑云亭果然道:“老爷相信我,也相信你,更相信这么晚了,我要找你的肯定是正事。”
詹文山好奇的很。
“那好吧,夫人若是行得正坐得端,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詹文山道:“夫人刚才说,有关于淑妃的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情。”
果然,一提到淑妃,詹文山就积极了起来。
对于巫镇,淑妃,詹文山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桑云亭很是费了一番脑子,才想明白。
当然可能有不准确的地方,但是,大概的关系,是理清楚了。
巫镇是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权利伴随着危险,所以他有一个替身,在他不方便的时候,替他出现。
这个人就是詹文山。
她仔细的回想过,就是这么巧,巫镇每次表现出对她非常大的恶意的时候,詹文山都不在。
她曾经几次在正常的巫镇面前说起淑妃,巫镇的反应很平静,虽然承认淑妃对自己有恩,但是,只是有恩罢了。并没有什么暗恋喜欢的情况。
但是,桑云亭真的看见过半夜巫镇进入锦绣宫,看着淑妃半晌的情形。
那总不能不是爱。
所以,巫镇是分裂的,一个爱,一个恩情。一个是平静的,一个是激烈的。
若是没有詹文山的出现,这些情绪在巫镇身上拉扯,是非常不正常的。
可是,如果这是两个人呢。
将这两种情绪,分别放在两个人身上,那就说得过去了。
桑云亭确定,十有八九,喜欢淑妃的那个人,不是巫镇,而是詹文山。
当然,巫镇对詹文山真的是纵容。竟然知道他喜欢淑妃,还能纵容这种感情,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打死。
这就是为什么桑云亭来找詹文山,而不去找巫镇的原因。
桑云亭拽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觉得,淑妃和皇帝这么多年恩爱感情,只做一个淑妃,是不是太委屈了?”
詹文山瞬间警觉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云亭一笑:“我想和你合作,做一件事情。”
詹文山用非常警惕的眼神看着桑云亭,那表情的意思明明白白,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馊主意?
桑云亭继续道:“十五日后,皇后生辰,我想在这个生辰宴上,把李贵妃拉下来,给淑妃让位。”
“你说什么?”
詹文山一下子坐了起来。
因为这动作太剧烈,牵扯到了伤口,詹文山哎呦了一声,捂着伤口弓起了身子。
“你冷静点。”桑云亭道:“不要一惊一乍的。”
詹文山十分无语。
“夫人,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还让我不要一惊一乍。”
桑云亭道:“我说的话,是深思熟虑的。今天我跟你仔细说说,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就合作。如果你不能接受,当我没说。”
詹文山缓和一点痛苦,慢慢坐直。
“夫人,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事情我会和你合作?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找大人?大人能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比我多的多吗?”
“是,但是……”桑云亭道:“我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