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十七条人命,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放在什么地方,这都是不得了的大案要案了。
桑云亭点了点头,同意鞠明熙的安排,打道回府。
虽然还是那几个侍卫,回府的路也很平静,但是她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任何一个路人的靠近,都叫他们全身绷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桑云亭的心情也很沉重。
必须尽快解决这个赵二溪,没有时间跟他躲猫猫,玩欲擒故纵,你来我往。
回了府,鞠明熙将桑云亭送回房间,安排人手,将院子重重保护起来。
明面上的侍卫,暗地里的侍卫。
总之今天的东厂督主府,绝对不允许有一只麻雀飞进去。
鞠明熙让桑云亭放心:“夫人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安全,绝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一头撞死算了。
桑云亭道:“鞠明煦,你去把老爷喊来,我有事情跟他说。”
鞠明熙面上有一些为难的神色。
桑云亭估计,他在想应该喊哪一个?
是受伤的那个,还是没受伤的那个?
受伤的那个显然伤还没有好透,还要养一养。没受伤的那个今天差一点露了马脚。所以鞠明熙为难了,感觉不管喊哪一个,都不太合适。
于是桑云亭又加了一句:“如果他是冲我来的,我有办法把他引出来。”
鞠明熙脸色又变了变,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属下这就让督主过来。”
现在赵二溪是整个东厂共同的敌人,只要能把赵二溪引出来,抓住,其他都可以放在一边。
而这个过程最难的,不是抓住,而是引出来。
赵二溪在暗,他们在明。
昨天,他们有了一张赵二溪侧影的画像,但是那个画像太笼统了,靠画像抓人是万万不行的,这往城门口一贴,大家想要赏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可是,今天问了一圈住在四合院周围的人,这才发现,想要一张赵二溪的画像,不容易。
他平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样子,实在是太邋遢了。
桑云亭和她带去的人,昨天是见了赵二溪的。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回忆起他长的什么样子。
因为赵二溪长长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披在背后,散在面前。几乎将他的脸遮了大半。他的脸估计一年也洗不了两回,所以脸上是一层厚厚的油腻。
大家都看了赵二溪,可是竟然谁也没看清楚他的五官,唯一有印象的是那一双眼睛。
阴森森的一双眼睛,虽然没露全,可是看着就叫人心生寒意。
如果桑云亭有办法将赵二溪引出来,那当然是最好的。
鞠明熙匆匆走了。
他要去找巫镇把情况说清楚,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视不理。
很快,巫镇就来了。
脚步比早上沉重一些,脸色也白一些,虽然还是很平稳,气定神闲,但是桑云亭知道,这是受伤的这个。
他现在每走一步,伤口怕是还痛呢。
就算武功高强,巫镇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别说受伤不受伤,就是一场纯粹的风寒,病好也要虚弱几天。
巫镇进了门,坐下。鞠明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巫镇道:“今天的事情,鞠明熙都告诉我了。”
桑云亭嗯一声,然后觉得应该解释了一下,又道:“我没有招惹谁,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巫镇还挺讲道理:“昨天的事情,小红已经都对我说了,你做的很对。在外面,你维护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也是我的脸面,是东厂的脸面。一个疯子,也敢开口要我的人?”
别说小红只是个丫鬟,东厂的丫鬟,也是巫镇势力范围内的。
桑云亭纠正道:“准确的说,不是赵二溪要,是赵婆子要。而赵二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看我,确实不善。”
不过赵二溪在大家的心里,就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无论是看你,还是说什么话,都是疯子,你若是和疯子计较,那就忙不过来了。
巫镇点了点头,沉吟道:“安全方面你尽管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派人日夜保护你的安全。不过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个赵二溪,必须尽快除掉。”
刀和花,都已经送进巫宅里了。要是不能在两三天内抓住,弄死,东厂的脸都丢光了。
桑云亭点头:“是,这个人必须尽快除掉。但是他躲起来了,京城那么大,若是他不出现,很难找到。如今想要快刀斩乱麻,就要引蛇出洞。”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巫镇一时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引蛇出洞。
自己想不出,就要谦虚一点。
巫镇道:“你有什么办法?怎么引蛇出洞?”
桑云亭对这个赵二溪,也不过昨天见了一面。知道什么是他在意的吗?
桑云亭指了指自己。
“我。”桑云亭道:“我就是那个诱饵,想要把赵二溪引出来,我最好用。”
巫镇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桑云亭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