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娘山以前不愠不火,怎么偏偏就这几年突然热闹起来呢?
近来沧州显然不像之前和平,香浓浓发现,城中的乞丐已经越来越多了。
大多是外来的难民。
蝗灾估计已经开始了快一个月了,它的影响,现在才传来沧州。
“余渡,秦晓钟最近有没有带消息回来?”
余渡摇头,“已经快半个多月没带消息了。”
他往常都是两三天带一封信,现在竟然已经半月没来消息了。
香浓浓闭了闭眼,沉声道:“余渡,你去给我收拾东西,我要过去找他。”
“找谁?”一道清润的男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傅景正穿着一袭黑衣,金丝花纹点缀,面如冷玉,信步进来。
突然看见他,香浓浓倒是没有想象中的紧张。
她有些焦躁,“晓钟替我去南方盘店,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傅景正深深看着她,既然她知道南方现在正在闹蝗灾,就不应该想着过去找人。
“南方闹了蝗灾,现在到处都是难民。”傅景正走过来在桌边坐下,不赞同道:“你一个女子过去,怕是危险得很。”
香浓浓静下心,“我可以请赏金猎人,请他们帮我走一趟?”
傅景正笑了笑,温声道:“你若是想知道秦晓钟的消息,和他现在在哪里,可以去黑市拍探春令。”
“探春楼的探春使者遍布各地,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香浓浓眸光动了动,“当真?”
“探春使者?!”余渡惊讶道:“我听说过这个。”
“以前在海边打鱼为生的时候,有商队进了海许久不回来,有钱的商贾就会请探春使者去海上查探。”
“就算人被鱼怪吃进了肚子,也能被他们找到。”
探春楼的确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包括通县。
但他们位置隐蔽,没有介绍人牵引,普通人永远也不可能找到它的位置。
它一般在天黑之后,宵禁之前开门,平均每三天开一次。
今天正好是它开门的日子。
香浓浓跟在傅景正身后,一路往城东走。
城东夜市每一天都十分热闹,嘈杂的声音吵得她头昏昏沉沉。
男人一路向前走着,时不时看她一眼。
每当他看向自己,香浓浓就十分紧张,在心里念叨个不停。
“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表白,也别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所幸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心里话,没有说什
么,便移开了眼。
香浓浓松了一口气,拿帕子擦了下冷汗。
“今天是有求于他,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傅景正转过身,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
见他停了下来,香浓浓也只好站在一边。“你……怎么不走了?”
傅景正顿了顿,委婉询问:“最近,我做的事是不是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香浓浓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等说出这句话,她才是满心地后悔。
还能有什么事?
送花,送信,还经常约她出去玩,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她低下头,心里乱糟糟的,“怎么办?要趁这个机会和他直说吗?”
“我要是拒绝了他,他会不会生气?”
“他要是生气不带我去探春楼怎么办?我还能找谁啊?”
香浓浓纠结无比,一时没有说话。
傅景正:……
已经听到了她心底的答案,他叹了口气。
“我在你心里,便是如此小心眼儿的人吗?”
香浓浓下意识摇头,“不是啊。”
反应过来自己又暴露真实想法了,她有些懊恼。
周围人越发多,他们两人都被挤到街角。
街角转弯处摆满了小摊,离两人最近的是一个画糖
人的老爷爷。
香浓浓低头看着鞋尖,自从发现了他的意图,她每天都度日如年,非常难过。
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偷偷喜欢她。
要不……就趁这个时间说清楚?
免得她每日坐立难安的,唯恐有一天傅景正突然跑来跟她表白。
越想越觉得在理,香浓浓鼓起勇气,“傅景正。”
喊完,她又觉得怪怪的。
自打认识以来,自己便不曾这么生疏地叫过他。
男人回过头,双眸漆黑如深渊,“有什么话,现在都不要说,回去了再说。”
“不行。”香浓浓拦住他。
看着他略微顿住的神情,她挑眉道:“其实,之前听你说成亲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她愿意,我觉得你说的很在理。”
“说实话,我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跟你说这个,别人听见了也会笑话我的。”香浓浓拉了拉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之前之所以不回答你,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将来会嫁人这件事。”
“阿正,世界上最能长久的感情永远是友谊,做朋友,才永远都不会失去彼此。”
这已经是委婉地拒绝了,傅景正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虽然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