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成允惊得瞪大了眼睛,这女子是疯了不成?
便是他在中都那样纨绔,也决不会这般目中无人。
马秋雨身后跟着的丫鬟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孟乘风不喜欢她在外面惹事。
她以前的丫鬟全死了,来孟府后,一个心腹都没有。
这些丫鬟婆子,都是孟乘风派来监视她的!
香浓浓站起身,神色不虞道:“马小姐,你若是再对我的朋友出言不逊,就请离开这里,我们酒楼不做你的生意。”
听到她终于承认自己是朋友,香成允心里有些高兴。
自己虽然每回都上赶着来酒店,但和她的相处实在很少。
马秋雨不屑地嗤笑一声,“怎么,你们酒楼开着门,还能不做生意不成?”
“生意自然要做,但做不做你的生意,那是酒楼自己的事。”
马秋雨脸色难看,狠狠瞪了香成允一眼。
她若是在酒楼里被人撵出去了,回了孟府,岂不是在那些人身上更抬不起头?
“我是来提醒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请沧州最好的厨子来比赛。”
马秋雨缓缓走向前,“你要是害怕呢,也可以提前认输,跪下给我磕几个头,这事自然就算了。”
香浓
浓神情淡淡,“你尽管找厨子来。”
“不过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马秋雨早料到她会这样拒绝,挺直了背脊,“我拿二十万两出来做彩头,你若是赢了,这二十万便归你们莫愁客。”
香浓浓轻轻嗤笑一声,“我这酒楼日盈过万,区区二十万两,哪里值得我们大动干戈。”
马秋雨生来便是心高气傲,最不喜别人看不起她。
十几岁的时候她还是通县一霸,没什么敢说她什么。
后来一直嫁不出去,她也没有心仪的男子,父亲劝她收敛些。
她虽收了些性子,但也极其憎恨这些人将她看低。
因此听到香浓浓这样说,怒道:“二十万两你看不上,五十万两呢?”
“你这酒楼日夜不休,也要几个月才能赚这么多钱吧?”
马秋雨扯了扯唇角,“知道像你这样唯利是图的商人,眼睛里只看得到钱。”
“真是一身铜臭味……”
香浓浓拿出纸张,“白纸黑字,马小姐写好按了手印,我们莫愁客自然不会推辞。”
一张泛黄的纸张落在面前,上面细细写了比赛事宜。
“莫愁客若是输了,我就关了这酒楼。”香浓浓温和笑道:“这样算
来,应该公平吧?”
“我这酒楼,可不止五十万两。”
马秋雨狠狠瞪她一眼,拿起笔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余渡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印朱,放在桌子上。
马秋雨按了手印,又看着香浓浓按下手印。
看着这薄薄一张纸,香浓浓心情很好。
原本想着比赛也就比了,谁知道马秋雨上赶着给她送银子。
“余渡,你去拓印数份,贴在酒楼外面。”
见她这样,马秋雨也招呼着自己的仆人。“你们也去拓印几百份,城内凡是能看见人的地方都贴上!”
这么高调?
香浓浓又忍不住看她一眼。
马秋雨挺直了背脊,脸上闪过得意。
她是官家女子出身,和这些平民百姓可不一样。
香成允在一边看了半天,才看清这女的就是来找茬的。
他忍不住低声劝道:“何必答应她?到时候她以权势压人,便是你做的再好吃,大家也不敢说好吃。”
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马秋雨当即就火了。
“你这个目不识丁的土包子,我堂堂马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马家?”她的话吸引了香成允的注意,香成允上上下下打
量了她一番,“我来沧州这么久,没听说过哪家大户人家姓马的。”
马家早就被抄了,自己也不姓马了。
马秋雨捏紧了拳头,自打爹娘死后,她小心翼翼,谨慎做事。
日子过得比下人还艰苦。
也只有面对这些下等人时,她才能找到自己作为大小姐傲气了。
可这个村姑,明明是个泥腿子,日子却过得如此惬意,还有心情品茶。
反观自己,过得多么生不如死啊。
爹娘死后,她在沧阳,举步维艰,一个朋友都没有。
府里那些人不欺负自己她都要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和她坐在一起喝茶?!
马秋雨神色淡淡,不屑道:“你是什么身份?这些是你想知道便知道的吗?”
慕寒松听了半天,总算想起面前这人是谁。
前段时间他陪同父亲和往常一样一同去孟府拜会过,当时这位女子远远站在人群末端,不吭声也不说话。
孟乘风简单介绍过两句,说是什么来着?
慕寒松站起来,行了个平辈礼。“这位小姐,我记得你,你是孟府……孟……”
马秋雨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她没认出来,但跟在后面的丫鬟倒是认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