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爽,她自然就要找地方出气。
马秋雨选了个孟乘风绝不可能再突然出现的时候,悠悠去了莫愁客。
酒楼大了也不好,有什么热闹,闹得整个沧阳城人都知道。
马秋雨愤恨地看着面前辉宏大气的酒楼,狠狠一咬牙。
早知道这个村姑能把店开这么大,当初在通县就应该叫人将她这店子封了!
她现在倒是风生水起,而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
马秋雨刚进了莫愁客,余渡便急急忙忙通知了香浓浓。
这位大小姐每回来都是找茬,实在是……令人头疼。
香浓浓捏了捏眉心,叹口气。“不用管她。”
又道:“下次她再来,便不要让她进来。”
“我们莫愁客,不做她的生意。”
马秋雨来店里从不吃饭,就连上的甜茶也是满脸嫌弃,一心只为找茬。
这样的客人,不在香浓浓的服务范围内。
她一进店,就把桌子拍地砰一声响,对着跑堂怒道:“怎么,你家掌柜的现在成了缩头乌龟,都不敢出来见我了?!”
声音吓了周围人一跳,不约而同看过来。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大家齐刷刷离她远了不少,但却没有一个人离去。
“马小
姐,你既然约定了二月二十八广邀沧州的厨子与莫愁客比赛,为何又要在今日来找茬?”
香浓浓从二楼下来,看着面前瘦削了不少的人。
傅景正说的没错,她这段时间果然过得不好。
脸色蜡黄,唇无血色,眉心紧锁,忧思倍重。
一听到马小姐几个字,马秋雨就想到孟乘风让她改姓的事。
登时脸色变幻,难看得仿佛锅底。
“你这酒楼开着,不就是给人来吃饭的?我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吃,难道你还能管我?”
香浓浓觉得有些好笑,苦恼道:“可是你每回来,热茶都不曾点上一杯,便只为找茬。”
“马小姐,本店小本生意,您这种客人的生意,我们不敢做啊。”
周围人登时嬉笑着交头接耳,这姑娘看起来穿着打扮挺不错,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的。
竟然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难听的声音越来越多,马秋雨脸色变幻,猛地一拍桌子。“谁说我拿不出钱?!”
“你们店的招牌都来一份,还有你说的茶水,给我上一壶!”
香浓浓马上变了脸色,笑着拿出菜单,“马小姐,咱们酒楼茶水和别处不一样,有十几个种类,请问您要喝
哪种?”
马秋雨坐到桌子边,不耐道:“各来一份,还有你的招牌菜,也各来一份。”
香浓浓神色诡异,“马小姐您真是财大气粗,我们店鲜少有人能同时点齐招牌菜的,那可是不少银子,您要三思啊。”
听到马小姐这个称呼,马秋雨就是心底一刺。
她咬了咬牙,“你啰嗦什么,让你上你就上!”
长这么大,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就算现在爹娘都没了,但也给她留了不少银子,花都花不完。
香浓浓合上菜单,“好的,恭喜马大小姐!”
“余渡,去,放鞭炮,拉横幅!”
马秋雨一愣,连忙问道:“拉什么横幅?”
香浓浓笑眯眯解释。“马小姐,您是本月第二个消费刷新记录的客人,本店会将您的名字高悬在酒楼外,请店内最好的厨师为您服务,直到下一个客人刷新记录。”
将她的名字悬在酒楼外?!
马秋雨身形一晃,那她到底是马秋雨,还是孟秋雨呢?
让她姓孟,为了苟且偷生,她这样简直就是没良心,对不起爹娘。
可让她姓马,她又没这个胆子。
若是到时候孟伯父怪罪下来,她又该怎么解释?
马秋雨神色复
杂,而香浓浓已经招呼着余渡去挂横幅。
这也是显示人财力的一种方式,算是一个噱头。
横幅每月初都重新开始刷新,引了不少人来这里请客吃饭。
面子里子都过得去。
“等等!”马秋雨连忙站起来拦住她,“消费便消费了,你那什么记录,不用管,也不要把我的名字挂出去了。”
香浓浓惊讶地看着她,满脸压抑。“马小姐消费这么高,竟然不参与排名?也不挂横幅?”
周围人都盯着她,马秋雨虽然这几个月脸皮厚了不少,但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看。
她来找茬都是凭着一口恶气,现在这个村姑突然这副态度,她有些不奇怪。
马秋雨不耐道:“我就是来吃个饭,谁想参与什么排名。”
“我一个闺阁小姐的名字,是能随随便便挂出去让别人知道的吗?!”
香浓浓面露敬佩,“马小姐大气,我这就叫厨子来为您服务。”
没过多久,厨子就来了,手里拿着面条。
“最贵的客人,我是今日为您服务的厨师1号,将为您做第一道菜,龙腾四海。”
说着,就开始揉面。
马秋雨在凳子上坐立难安,头一次觉得吃饭都这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