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的继妃小许氏,住在正院的西侧,此刻已经熄灯了。
但里面正打得火热。
地上散落的衣裙,女人的,男人的,从内室一直延伸到寝室。
陆皎一眼就看明白了,府里的暗卫之一正在继王妃的床上。
只是不知道,镇南王是否知晓他的继王妃和暗卫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亦或是,他根本不在乎。
更有甚者,那暗卫能和继王妃勾搭上,本就是他默许的。
啧啧啧,这些人玩得真开。
陆皎对这种妖精打架的事情没有兴趣,确定了人员所在,便收回精神力,又去寻找颜元昊的未来媳妇。
精神力散发出去,竟然让她意外发现了之前留下的精神力印记。
之前在白塔寺庙会上偶遇肉墩之后,有一队便衣侍从暗中寻找陆皎他们的行踪,看上去就不怀好意。
那时陆皎就在他们领头之人的身上打上了标记。
原本她都忘记了这茬,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看那人所在的位置,很像是府中侍卫们夜宿的营房。
想来之前是继王妃的意思。
陆皎暗暗记在心中,这种讨债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忘记。
只不过目前不清楚颜元昊的安排,她不想节外生枝。
一旦镇南王府闹出点什么事情,说不定府内的布防和巡视路线就会发生变动。
这一晚上的探查将变得毫无意义,她可不会做无用功。
如何讨债,还要从长计议。
陆皎很快找到镇南王府大小姐的闺阁。
此时顾燕宁正靠在床边看书。
烛火朦胧,一对秀眉微蹙,仿佛看入了迷。
满头秀发已经放下,仅用一根丝带束起,随意地垂在一侧。
脸庞上带着少女的稚嫩,低垂的睫毛随着目光的移动而微微颤抖。
一旁的丫鬟正靠在床板边昏昏欲睡,好几次都差点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夏月,要是困了,便去安寝吧。
你这样不停地晃动,弄得烛火都乱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夏月猛地清醒过来:“小姐,您不睡我就不睡!”
顾燕宁想起不久之前才听到二更的打更声,便将手中的书递给她。
“罢了,我也睡罢。明日早起请过安之后,还要陪燕清一同进学。”
“小姐辛苦了。”
顾燕宁苦笑一声:“他毕竟是母亲拼了命也要生下来的弟弟。他那样不成器,不是凭白便宜了西院的那对母子?
之前也是我一时疏忽,竟然让那女人将手伸到弟弟院中。”
“就是啊!还好那个背主的小厮已经被赶出了公子的院子,可恨没能全家发卖出去。”
顾燕宁抿了抿唇角,由着夏月为她掖好被角,再没有说什么。
明面上的确暂时不能对那小厮做什么,等她想法子……
她不能拿她的好小姨怎么样,难道还要容忍一个下人吗?
陆皎躺在小楼的屋顶上,伸出两指比划着天上的月亮。
这镇南王可真有意思。
他将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藩王做到了极致,可偏偏皇帝对他信任有加。
原剧情中,他对京中的家眷也没有丝毫的眷顾。
就算南边用兵失利,皇帝也一直容忍镇南王,没有对他的妻儿做什么。
虽然其中也有京中无大将可用的缘故,陆皎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想不明白,陆皎就不想了,统统归结为皇帝无能。
晨光熹微,月亮挂在天边,隐隐能看到浅黄色的痕迹。
这时,顾燕宁的院子就开始热闹起来。
陆皎记下最后一班侍卫换岗的地点和时辰,而顾燕宁那边也已经换好了衣裳,准备去西院请安。
陆皎心里默默为小许氏记上一笔:一大早就让这样水葱似的小姑娘在院子里站规矩,真是黑心。
也就是在这后院中,无人会将她这样细碎的磨人功夫传扬出去。
不然,又能让京中的人好好议论一番。
陆皎打定主意,回去肯定会建议颜元昊,将这继王妃干的好事宣扬出去。
后院中的事不好太过张扬,还可以拿肉墩之前的言行做文章。
这样想着,陆皎便隐去身形跟了过去。
昨晚她一直注意着继王妃那边的动静,那暗卫后半夜才离开,根本不可能这么早起床。
水葱这么早过去,肯定要受一番折腾。
顾燕宁到达西院时,继王妃果然还没起身。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她早就习惯了。
继王妃身边的潘嬷嬷迎了出来:“大小姐今日来得真早。
不巧王妃昨儿看账本晚了些,今儿只怕会起得晚些。”
她笑眯眯的样子,好似就在等着顾燕宁,主动提出告辞。
顾燕宁的母亲,元王妃许氏离世时,顾燕宁已经有六、七岁了,身边也有教养嬷嬷。
对于后院中的手段也学到不少,她微微一笑:“我在这里等着便是,小姨总不能睡到日上三竿吧。”
虽然这话像是开玩笑一般,但潘嬷嬷却从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