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绞尽脑汁,才开口道:“陛下自然是不用怕一个臣子,但郭家手里毕竟握着西北的军权。
若是不给二殿下一个辩解的机会,只怕西北军心不稳。”
两人劝说下来,皇帝头脑里的热血也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朕,养大了郭家这头狼的野心。
当初也是看在童家……罢了,去传我的口谕,让三法司的上官,还有宗正卿去御书房议事。
赵新杰,你派人去围了皇子所,任何人不得出入。”
“那御膳房的人呢?”
“让里面的人到门口来取!这种小事还需要朕教你吗!”
皇帝骂了大统领一句,感觉心气顺畅了一点,又补充道:“让兵部尚书,左右侍郎也进宫候着!”
“是!”
大统领和全公公看着皇帝又闭上了眼,不敢再在寝殿内逗留,一同躬身退了出去。
“全公公,您说朝堂上是不是要变天了?”
大统领看着天空,半晌也没听到全公公的回应。
回头一看,全公公的人影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个个都是人精!
还好昨日禁卫军里面不老实的,该抓的已经抓得差不多了,可以放开手脚抓人了。
“传令下去,各宫人员不得外出。
右统领,你亲自带着十小队的人,去把皇子所围起来。
围墙边也别忘了派人守着,务必确保,无一人能进出!”
“是!”
整个皇宫里的禁卫军都动了起来。
宫道上除了禁卫军的侍卫,太监宫女都被赶回了各自的宫苑。
只剩下整齐的脚步声,蔓延整个宫城。
偏偏月华宫里,淑妃闹得厉害。
不过因为月华宫中的人,除了身上的寝衣和铺盖,就连桌布都没剩下一块。
淑妃也就只能在寝殿里,冲宫女们无能狂怒,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陆皎一直睡到半下午才醒来,是被热醒的。
她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嘴唇,从空间里摸出茶壶,直接就着壶嘴,喝下一整壶的水。
“哎呀!”
她喝完才想起来,昨晚收留了一个小孩。
大半天只吃了三个包子,该不会饿了吧!
她又取出来一个空葫芦,灌了大半葫芦的水,才跳下屋顶。
之前童泽睡的那间倒座房里,只剩下地上的铺盖,人却不见了。
陆皎暗道一声不好,精神力四散而去,在小院废弃的厨房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他正端着一块碎瓷片,舀水桶里的脏水喝。
陆皎立刻赶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别喝了,这水脏。给,这是干净的。”
童泽无所谓地抹了一把嘴,接过葫芦。
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这葫芦能给我吗?”
陆皎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
“行!”
童泽喝了一口葫芦里面的水,砸吧了一下。
“这水可真甜啊!”
担心陆皎误会,又解释道:“我被关在地牢里两年了,已经好久没喝这样甘甜的水了。
这葫芦我用过了,再还给你不好。”
说着,将葫芦绑在腰间,还爱惜地拍了拍,十分心爱的模样。
陆皎心里有些难受,但知道这样坚韧的孩子不需要安慰。
故作轻松地揽着他的肩膀:“你渴了怎么也不喊我起来?”
“我怕你练功会走火入魔。以前爹……那个男人教弟弟练功的时候,就不让我在旁边。
说我在旁边会影响他们练武,让我去书房跟着先生读书。”
“那男人的话,你就当他放屁——闻到臭味,用手扇一扇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童泽扬起小脸,眼睛笑得弯弯的。
皱着鼻子,好像真的闻到了什么臭味,古灵精怪地扇了扇。
“好臭!咯咯咯!”
“对!都是狗屁,好臭!”
两个小少年笑作一团,还是陆皎的肚子提醒了两人。
她从怀里,其实是系统里拿出两个饼子。
“先吃个饼子垫垫,吃完我们收拾收拾,出去下馆子。”
童泽摸着雪白的饼子,还散发着淡淡的奶味。
他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嚼着:“没关系。以前在地牢里,每天就是两个发酸的馒头。
我今日吃了三个包子,已经很好了。”
陆皎拍了拍童泽的肩膀,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虽然在末世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但末世降临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多岁了。
接管武馆也有好几年。
虽然一直避开安全区,但她和大护法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也不算是与世隔绝。
不像童泽。
要是换成陆皎,小小年纪在那样的地牢里关着,动辄打骂,还吃不好睡不好,她肯定要崩溃。
然后在崩溃中变异。
不是那些牢头噶,就是陆皎自己活。
陆皎让童泽自己吃饼子,她则是去了街上。
找到一家成衣铺子,给童泽买了两身衣服和一双鞋,又买了几大块细棉布当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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