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盯着夜承宣看了许久,眼神倏然冷了下去。
夜承宣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往往不正面回答的,大多数都是在逃避。
因为她说对了。
云珞珈强压下心里的怒意,把视线从夜承宣身上移开,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笔账她记下了。
总有一日会全部还给夜承宣的。
确实如夜承宣所说,虞城好吃的东西极其的多。
今日的晚餐很丰盛,很有地方特色的美食很多。
自从确定云赫的手指确实是被切了,云珞珈就不想说话了。
晚饭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吃几口。
夜幕降临,月色映照着地面的皑皑白雪,如同白昼的夜色多了几分朦胧。
云珞珈睡不着,穿上狐裘去了客栈的院子。
客栈的院子中的大树下有个秋千。
她白日看到了一个紫色衣裳的姑娘坐在上面。
姑娘笑的天真烂漫,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烦恼。
伙计当时跟云珞珈说了,那姑娘是掌柜的女儿,当年爱上一书生,与那书生私奔,后来那书生为了前途抛弃了她。
她归来时已经有了身孕。
可因为整日郁郁寡欢,腹中胎儿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自那以后,姑娘就变得痴傻了。
她似乎是忘记了一些过往,没有了丝毫的烦恼。
云珞珈当时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搭话。
她不懂。
爱就那么重要?竟然能让一个人精神错乱,变得痴傻。
她不理解,是因为那种事在她这里是不可能的。
对她来说,只有全心全意的爱,才能够让她付出真心。
倘若对方变心了,要么弄死,要么成全。
伤心是必然,但并不会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此时已是深夜,秋千上没有了那笑颜如花的姑娘。
云珞珈走到秋千旁坐了上去,仰头看了眼天上的下弦月。
想念小念念窝在她怀中睡觉的小模样。
她这突然走了,小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闹着找母妃。
还有君青宴,如今估计疯了一般在找他。
这里没有电话,她如今想要联系君青宴都联系不到。
若是可以联系到,她必然要让他在京都安心等她回去。
不过以君青宴的性格,他是肯定不会听的。
身后忽然传来踏雪的声音,风中带来几丝冷梅香。
云珞珈没有回头,起身想要回房间。
“陪我说会话。”身后传来夜承宣的声音。
他的声线低沉,比君玄翊多了些许的暖意,可是语气却极像。
云珞珈在原地站了几秒,重新在秋千上坐了回去。
夜承宣手里拿着个白瓷酒壶,修长的身体倚靠在身后的树上,看着云珞珈喝了一口酒。
云珞珈没有动,也没有去看夜承宣。
她跟夜承宣能聊的不过是让他放云赫和她与江离忧回去。
夜承宣盯着云珞珈看了会,才开口,“为何我不行?”
她明明可以对很多人很好,可为何不能够对他好些?
“什么你不行?”云珞珈不解的看他。
月色下,夜承宣的眼眸附上了一层薄雾,里面层层叠叠的情绪让人无法分辨。
沉默半晌,他忽然苦笑一声,“云珞珈,你当真是从未对君玄翊有过半分心动?”
他对云珞珈说的那句从未爱过君玄翊耿耿于怀。
云珞珈看着夜承宣问:“你为何对我对君玄翊的感情那么执着?”
她站起身,走到夜承宣前面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目光审视的看着他。
她紧紧盯着夜承宣的眼睛,出声问道:“是因为你与他像相识,还是说你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