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挣扎着站稳,怒火中烧,手指颤巍巍指向萧芷雪,嘶声控诉:“你这丧门星,先是克死了奶奶,如今又来祸害我们全家,是不是?只要有你在,就没一天安宁!”
他喃喃自语,今天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原以为在逃亡路上重逢王氏和萧云凯是个吉兆,不想一踏入军营就遭此横祸。
他心中的怨气找到了出口,认定所有的不幸皆因萧芷雪这个“不祥之人”而起。
一旁的王氏和萧云凯目睹这一切,他们眼中的愤怒几乎可以实体化为锋利的刀刃,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
张誉察言观色,见他们与萧芷雪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嫌隙,心中原本对萧芷雪的不满因这一发现而倍增。
毕竟,那位高高在上的将军对待萧芷雪的态度太过不同寻常,不仅礼遇有加,还特别安排住宿,并允许其在军营过夜。
眼下,这些人的敌意似乎验证了他的某种猜测。
于是,张誉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故意问道:“你们几位与萧姑娘有旧识?”
萧佑虽不敢正面违逆张誉,但他投向萧芷雪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深深的恨意与不屑。
“回大人,她曾是我家的一份子,不过是个招灾惹祸的蠢货,后来分了家,彼此间的关系也就疏远了。”
言毕,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与心酸。
张誉沉默片刻,目光温柔地掠过萧芷雪的脸庞,随后毅然决然地引领着萧佑一家,穿越营地错综复杂的布防,朝着关押俘虏的营帐缓步前行。
萧芷雪驻足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再次踏上前往顾怀仁营帐的小径,脚步中夹杂着不为人知的决心。
帐篷外,烈日炎炎,守卫战士们如同雕塑般矗立,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察觉到萧芷雪的归来,一名身形魁梧的守卫迅速上前,宽厚的手掌如同铜墙铁壁,阻挡了她的去路,面无表情地道:“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
萧芷雪心知肚明,却并未因此退缩,她轻轻一笑,手指滑入衣襟深处,掏出一枚雕刻精致、泛着淡淡光泽的令牌。
令牌在阳光下微微闪耀,似乎承载着某种不可小觑的力量。
“令牌在此,我有紧急事务需面见顾将军,请各位行个方便。”
士兵们一见令牌,纷纷恭敬地低头,让开了一条通路。
萧芷雪心中暗自庆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轻轻挑开厚重的帘幕,步入顾怀仁的营帐。
帐篷内,烛光摇曳,范琰慕慵懒地倚在床上,眼神迷离,似乎正沉浸在对萧芷雪与顾霆轩之间纠葛的思考之中。
萧芷雪的突然出现,让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
顾怀仁同样感到诧异,他眉宇微皱,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萧芷雪反悔,想要回赠予他的那块珍贵玉佩?
然而,不待他发问,萧芷雪已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跟前,泰然自若地坐下,嘴角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春日暖阳,瞬间温暖了整个帐篷。
“顾将军,有一事相求,还望您能够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顾怀仁下意识地抚摩着怀中温润的玉佩,眼神中流露出坚决的意味,似乎在无声地宣示主权。
“有何求之事,不妨直言。但说好了,这玉佩,我顾怀仁是不会再交还的。”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萧芷雪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顾将军多虑了,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玉佩。至于我的请求,容我稍后再细说分明。”
正此时,帘幕一动,张誉踏着坚实的步伐走入帐篷,他的脸庞严肃而认真。
“报告将军,我在镇上偶遇三人形迹可疑,经询问,得知他们自称是萧姑娘的亲属,故而带回营地。”
顾怀仁的目光随即转向萧芷雪,只见她的眼中既有喜悦的光芒,又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顾怀仁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故意说道:“既然是萧姑娘的亲戚,理应让他们团圆才是。”
言毕,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芷雪的反应,心中却已悄然盘算。
萧芷雪的笑容未减,却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话锋一转,直接提出了她的请求:“顾将军,我此行的目的正是如此。我的二伯虽腿脚不便,却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堂弟更是体格健硕,力大如牛,若是能从军,必是冲锋陷阵的勇士。”
顾怀仁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惊喜。
时下军队人手紧缺,他自然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增强战力的机会。
如果真如萧芷雪所说,这两人能为军队增添力量,那么他绝对愿意给予机会。
于是,他果断下令:“张誉,给他们准备军装,编入我们的队伍。”
张誉原想借机给萧芷雪制造麻烦,未曾想结果却是这样。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与那三人并无瓜葛,若能借此扩充兵力,何乐而不为?
至于他们是否真如萧芷雪所言那般英勇,就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了。
战场上生死由天,这是每一个战士的命运。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