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云姑娘，也心疼主子。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主子哭成这个样子了，肩膀耸动着，一向挺着背脊骄傲的人，此时却低着头佝着腰，不愿意被任何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十七，是我带给她这些苦难的，是我错了。”

他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说着。

他声音极轻，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般，可是那自责和声音中的颤抖，却也能叫人听得十分清楚。

“主子……或许这个时候，云姑娘是希望你在身边的。”

谢禛点头，“是，阿棠需要我。”

他重新抬起头，再一次走进

内殿。

云棠蹙着眉，仿佛每吸一口气都十分费力，她已经很难再在皇上面前演下去了，她快要撑不住了。

“皇上，便将这上面的人全部传到外殿吧。挨个审问。”

“阿禛说的有理。这些人带来了吗？”

孟公公眉毛一抖，“回皇上的话，其他人都带过来了，只是从景仁宫调过去的宫女尚梅，找不到此人的踪迹。”

皇上胸膛起伏，他看着皇后，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皇……”

“皇上，云妃娘娘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开，需要静养。”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

萧程锦给打断。

皇上盯着皇后，许久冷哼一声，“我们出去，不要打扰阿云休息。”

转过头再看云棠时，声音陡然轻柔，“阿云，朕出去了，晚些再进来看你。”

云棠虚弱的点头，甚至无力回答。

皇上走出内殿，谢禛走在最后，回头看着云棠的那一眼饱含千言万语。

云棠对他轻轻眨了眨眼，叫他不要担心。

却不知道只是这一个让他安心的动作，却险些让八尺男儿再一次落泪。

“主子，这个参片你含在嘴里。”

青妍轻轻将参片放在云棠的口中，后者眼皮却愈发沉重

。

“青妍，我想睡了。”

青妍手一抖，“主子，您再坚持坚持，等喝了药再休息好不好？”

“不是喝了两碗了吗？怎么还要喝啊。”

“主子的身体需要温补，这药非吃不可啊。”

“可是……”

云棠刚说完两个字，便头昏脑涨的再也撑不住，彻底闭上了眼睛。

“主子……”

青妍声音有些颤抖，她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如此不自信，也是第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主子！”

青妍的声音让殿外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谢禛心口一慌，仿佛每一个发

丝都在颤抖。

没有犹豫，抬脚就要走进来。

可是此时萧程锦却出现在大家面前，“各位还请在殿外等候。”

皇上站起来，“萧程锦，阿云如何了？为何里面会有人叫喊的声音？”

“娘娘状况不太好，微臣马上进去给云妃娘娘诊治，但是身旁不宜有人，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见谅。”

萧程锦脚步匆匆，他用手探云棠脖颈的脉搏，感受到跳动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萧太医，主子的脉……刚刚停了。”

“你说什么？”

萧程锦第一次觉得他无法理解青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