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床上一躺。
才刚阖眼,就传来“碰碰碰”的敲门声。
冯茜莺揉着眼睛,一打开房门就是冯谦人一张臭脸,她一紧张就要关门,冯谦人却很快按住门板,恶狠狠瞪着她,低声威吓道:“明天去向小芹道歉,不然我就让爸给你转学!”
如此粗暴蛮横的话语就从自己哥哥嘴巴里说出来,冯茜莺不由得一楞,瞬间,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就从脚底窜上头顶。
第一次,她违抗软弱的本性,强迫自己抬头,努力对上冯谦人的视线,然而,对方愤怒的面孔却只在眼底清晰了一秒,随即变得一片模糊。
冯茜莺心一惊,从小以来的压抑和不安重重砸了下来,她忍不住错开视线,嘴巴一张一阖,却是吐不出半句话。
说话呀!说话呀!说些什么都好!!她越来越焦躁不安,双手紧扭在一起,几乎快打结了。
冯谦人看她那样,以为她是做贼心虚,更不客气道: “小芹都告诉我了!她是怕伤害你!你却自作主张!自己丢脸还怪小芹!反正我话就说到这里,如果你还是当我是哥哥的话,明天就去和别人好好道歉。”
你现在又有把我当妹妹吗?冯茜莺想生气、想大吼,但张着嘴巴支吾了半天,只觉得一阵干涩刺痛,彷佛有人在用手掐住她的喉咙,她说不出话来!!
冯谦人看着她张着嘴巴、眼神惊恐,不禁皱眉觉得恶心。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不过就是替自己顶了一次罪被爸爸责打一顿,十岁的冯茜莺就死命抓着喉咙,整整一个礼拜不说话,搞到最后去看医生,医生只说是压力太大造成的焦虑症,大家也就放着看看,过没多久似乎好了,就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而已。
现在又看到她这样装聋作哑,冯谦人不耐烦,碰地一声甩门离开。
兄妹俩的感情并不好,冯妈妈生冯茜莺时难产,身体大衰不到两年就过世。当时冯谦人才五岁,虽然不多但还是对母亲有些温暖的印象,突然失去依赖会有隔阂也是正常的,但加上了冯岳的冷漠、旁人的目光,冯茜莺又是那样自闭不讨喜,于是久而久之就变成对妹妹的偏见和嫌弃。
不过冯茜莺也不喜欢这位“哥哥”,她被他蛮横不讲理的态度激得一肚子委屈,现在更是有话哽在喉咙吐不出来,很久没出现的毛病再度复发。
等冯谦人甩门离开后,冯茜莺放弃了开口,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冯茜莺失魂落魄,一下就仰躺在床上,摸着喉咙试图发声:“呃……呃………偶………我…………我没欺……欺负她,是、是她陷害我!!!”
终于吼出一句,声音却还是弱得跟小猫叫一样。冯茜莺蜷起身子,缩在床上,想哭。
床上的手机又开始振动,方才的争吵生还犹言在耳,洛雪芹就像一只妖艳的人面蜘蛛,从四面八方撒网让她动弹不得。
鬼使神差下,她脑中闪过那句:“但诅咒可不犯法喔!要不要试试?”